第二天清晨,白月起早做了卤味,让张婶带去店里,而她则留在厨房里琢磨食物。
钟和平说要辣口味,但是这个辣也不是随便加的,有微辣中辣和重辣,考虑到京市人口味偏淡,白月先试着做了一锅微辣的卤味。
她啃了一根辣味卤鸡爪,麻辣的舒爽很好的解掉了卤味的油腻,更是让人唇齿留香,让白月眼前一亮。
她又做了中辣和重辣的,重辣的口味太重了,白月接受不了,中辣的话是比微辣还要再辣上一点,不过以她这段时间在京市生活对京市人的了解,他们应该会更加偏爱微辣味的卤味。
所以就决定了,在白记推出微辣味的卤味。
不过做的过程中,也给了白月不少灵感,她打算再做点糟辣椒,要是嫌微辣味的卤味不够味的话,可以自己加辣嘛。
白月把辣椒清洗干净,用杵把辣椒杵碎,再往里放入姜和蒜,再次杵碎,最后变成姜蒜末混着红辣椒的糟辣椒。
等糟辣椒风干以后,用菜刀细细切碎,变成辣子,放在碗里。
到时候每个桌上和对外窗口都放上一小碗糟辣子,喜欢吃辣是吧,自己加。
又方便,又照顾了各人的口味,白月恨不得给自己点上三十二个赞。
收拾灶台时,白月看着掉落在灶台周围的辣椒,又来了灵感。
后世的不少美食店里,在上菜之前,都会先给客人上一碟开胃小菜,既让客人感到有‘优惠’,又能让客人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不会感到无聊。
也许,她也可以效仿,自制小菜,每张桌子送上一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给点的多的客人赠送一份倒是可以,也方便留住回头客。
做什么小菜也简单,白月已经想好了,她打算就做腌野藠头和腌宝塔菜,这两样腌菜她在白家村的时候就做过了,味道饱受好评,连手艺不输于她的白母都赞不绝口。
野藠头和宝塔菜这两样野菜在门市就有卖,如今门市越发红火,有不少山里人都背着自家产的山货,来京市里卖,这一转手,就能赚出翻了好几倍的价钱。
于是门市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前不久白月抽空去逛了,还看到有蛇泡这种酸酸甜甜的野果卖。
店里的事情白月琢磨完了,终于能空出手来忙自己的事。
她先去了百货大楼,走到二楼的成衣店,售货员是两个年轻的女孩。
白月瞟了一眼手表柜台的自留钟,现在是早上十点,百货大楼里没什么客人,两个年轻女孩在柜台里说着闲话。
见到有客人,两女孩忙来招呼,同是百货大楼里的售货员,她两的态度比之前那个钟表柜台的女售货员好太多了。
不过白月也不用她们帮忙,她来之前都已经想好要买什么了。
白月先挑了一件红黑方格的裙子和一件的确良上衣,外加一双白色的凉鞋,还有一些成衣和布料,这些东西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块。
买完衣服白月直接在店里换了,白色的的确良上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红黑相间的方格裙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精致的白色凉鞋显得她的脚踝纤细动人。
换完衣服白月大变模样,若不是发型没变,两位成衣店里的女售货员几乎都认不出她了。
两位女售货员嘴也是相当的甜,“都说人靠衣装,同志你换了新衣服真的相当好看。”“就是就是。”
她们说的也是实话,白月眼光好,选的衣服都特别适合自己,更凸显了她的气质。
买完成衣,白月脚步一绕,就到了手表柜台,今天值班的还是之前那个没给她好脸色的女售货员。
女售货员对白月‘印象深刻’,她一进百货大楼女售货员就‘注意’到她了,见她先去了成衣店,还翻了个白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这穷酸货色,能买什么东西,别不是去了成衣店结果什么都没买,给人看了笑话又赶了出来。
结果女售货员等啊等啊,等到的却是白月鸟木仓换火包,直接变了一副模样,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不差钱的样子。
女售货员微微一愣,随即脖子一梗,更加强硬了。
如今没有绩效这个说法,而且进了百货大楼就算是捧了铁饭碗,态度好坏全凭售货员自觉,毕竟就算态度再差,也没有人会开了她们。
是以就算白月现在在女售货员眼里是个有钱的主,那也改变不了她对白月的态度,依旧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白月微微一笑,不跟她计较,她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跟人置气的。
找到之前对她态度不错的那个年纪大点的售货员,“同志,我要那块东风牌手表。”
手表凭票购买,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在门市用高价跟人收了一张手表票。
售货员还记得白月,没想到白月这么快就赚到了卖手表的钱,不由得对她高看一眼。
三百块钱和手表票,售货员核对无误后,笑意盈盈地收下了,然后递给白月她看中那块东风牌手表,“你收好了。”
白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趾高气昂的女售货员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收好手表就走了,只留下女售货员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手上拎着一堆东西,准备先回租屋放好。
这段时间白月陆陆续续往租屋带了不少东西,原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愈发逼仄。
钱越挣越多,东西也越来越多,再住租屋就有些不合适,再加上邵英华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两人住这间屋子还是太狭窄了一些。
白月已经盘算好过段时间就在京市买房,总要在京市落地生根,这人没了家,就像飘着的浮萍,心是悬着的,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放好东西,白月身上只揣了手表和钱就出了门,她去了理发店。
店里已经有几位客人了,还都是女人,理发师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看了白月一眼,招呼道,“你等等,我先忙这几位客人。”
如今吹一次头就要四五毛钱,短发烫发一块二毛钱,长发烫发还要多加三毛,一般人的工资也就是十多二十块钱,所以烫发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但没想到店里居然有这么多女客人,看来改、革开放以后女士们爱美的心都被唤醒了。
白月点点头。
“你是来剪头发的?”一旁无聊坐着等待的客人上来搭讪。
白月努努嘴,“我跟她们一样,是来烫头发的。”
客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理发师用一根铁制的杆子,在火酒上面烧热以后,在客人的头发上横卷竖撩。
理发师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他的手却十分的巧,也不见他怎么弄,那位女客人就烫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