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顿了动作,又看着这位长者一下子跪在面前,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是我失职,才让如今的百姓遭受那么多苦难。”
“不是的欧阳知州,您做得很好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责下跪的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欧阳牧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淡淡一笑。
“此次瘟疫来得突然,若不是二位,估计这几日死伤的人恐怕是更多。”
他饶过我们二人,看着地上那摊血。
“我先前就有所察觉,此事并非巧合,背后应当有人驱使,此人在瘟疫爆发之后,便时常徘徊在疫区,我早就对他有些怀疑,只是一直不知他目的何在。”
他背着手,今夜无月,天色阴沉,只有点点摇曳灯火,轻轻笼在他的身上。
“知州早就知道这个人了?”我诧异地睁大眼。
他点头。
“我在余州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城中还是有不少眼线,此人一开始并未引起我的注意,只是瘟疫爆发得突然,他终日徘徊在此,实在诡异。”
说到一半,这位体弱的知州又咳嗽起来。
他似乎要把肺里的气息全都咳出来了,单薄的身子像一张被风吹得发颤的纸片。
“先前守在这附近的官兵也是不少的,只是我实在好奇此人的目的,才逐渐撤下了些防卫,刻意将他引入。”
他摇了摇头:“只可惜啊……”
可惜这人自尽了。
面对知州无力的叹息,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