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书醒了?”叔父洛定邦一看见我便舒展开拧紧的眉目。
我低眉浅笑:“刚才听见府内下人说老爷回来了,就想着赶紧来看看父亲和叔父。”
春雨领着我坐下,热乎的茶水哗啦落入杯中,我笑着问:“不过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二人相觑一眼,又别过头叹息一声。
“今日卯时,狱中走水了。”
我捏着茶杯的手一颤,茶水险些抖落出去。
卯时,也就是我和慕容斐离开一个时辰左右发生的事情。
敛去面上神色,我低眉饮了一口茶水,却喝不出味道:“那天牢现在……”
“后来火势控制住了,火也并不大,巧的是……”叔父停顿片刻又叹息一声,“火自昌黎王牢房中引起,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灰烬了。”
“王爷他……”我放下茶盏,捻了捻尚有余温的手指,“有找到吗?”
“火势大,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父亲闭目摇头:“今早下朝,我与你叔父去看了一眼,已经认不得了。”
“为何会突然走水?”
“是他自己放的。”
“此话怎讲?”
父亲拧眉,嘴唇发颤,眼底情绪不明,似有恨,但更多的是惋惜:“畏罪自尽了,昨日入大牢后便写了罪己诏,呈给了陛下,今日便自尽了。”
说到这里,二人又是一阵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