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惹不起手握重兵的顾亦丞,也惹不起已经被奉为苍蓝殿下的云浅凉。
这里的人,他们都惹不起。
“别折我寿了。”云浅凉无语的看着追随苍蓝,一个个将她视为主子的人,语气里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起来吧。”
话落,整齐的三字同时响起,“谢殿下。”
“皇上与太后前来有失远迎了,但我有孕在身,不便行礼,你们担待些。”云浅凉望着对面脸色难看,紧急出逃而略显狼狈,面带疲色的人,面带轻笑,“你们在皇宫是八万人对付不了宋疏瑾,目前只有不足两万的禁卫军,更是对抗不了山谷里的人。剑呢,最好先收起来。”
“我倒是希望别收,距离山谷不远,十万大军候着,我们苍蓝的士兵等这一刻十余年了。”寂栖迟风凉开口,话音里夹带的恨意是真真切切的,只要给他个机会,他便敢在此地手刃天徽帝首级,杀尽万宋皇族血脉,那些曾经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痛苦,一一归还。
云浅凉在人前给足寂栖迟面子,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眨眼间,寂栖迟眼底的恨意如退潮般散去,那双眼睛里浮现出些许假假的笑意,“殿下肚子里的孩子,不宜见到血腥场面,臣下会尽量收敛,迫不得已之际,定会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动手,殿下大可安心。”
“把剑收回去!”肃起神色,云浅凉下令,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天徽帝手里的那把剑,仿佛那句命令不止是说给苍蓝的人,也是说给天徽帝听。
那盛极的容颜冷肃下来,骇人得紧。
俞良辉打量天徽帝一二,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伸手把剑从天徽帝手里拿开,“皇上莫要伤着自己。”
长剑归鞘,云浅凉露出个笑容来。
“我已经占了一间屋子,剩下的各位自行安排。”云浅凉让开了前路,走向陆珣,“小舅出城后与外公汇合了,舅母和骁儿已经送走,二舅不用担心,屋里有膳食,二舅一夜未眠,又是长路奔波,先用膳再好好休息吧,我看看能不能钓条鱼改善晚膳的伙食!”
“也好。”陆珣仿佛不知刚才两边分了阵营般,自然亲切相处,跟着云浅凉到那间敞开的木屋。
对方散开,俞良辉只能好好哄着,安排人把另外两间木屋收拾妥当,哄着天徽帝进去休息。
木屋少,天徽帝和官员们沾了一间,齐太后与嫔妃们占了一间,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相互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