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战况愈演愈烈,最后是苍蓝皇族做出了退让,帝王不忍再见百姓受战争迫害,甘愿结束历时百年的苍蓝统治,却未能换来那些人的停战,最终苍蓝皇族用死亡带走了死神,还了百姓一个安生。
时至今日,寂栖迟依旧无法肯定的说,在那场战役里败的是苍蓝。
只是在胜者的笔下,苍蓝的灭亡是帝王的懦弱,那些百姓如何能想到,今日的安生,全是那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帝王,牺牲了云家血脉换来的。
其实,战争到最后苍蓝肯定会赢,只是大概会赢得异常艰辛,战争将会持续更久,对于百姓而言,就不单单只是水深火热,是炼狱一般的日子等在前头,帝王看清时势,以云家一脉的血肉祭了这片天下。
顾亦丞迈着沉稳地步伐走来,一同站在屋檐下,注视漫天孔明灯。
寂栖迟收回眼神,话里带刺,“顾相佳人在怀,不在芙蓉帐内行乐事,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寂少主既然知我芙蓉帐暖,何不闲话少叙。”顾亦丞反唇相讥。
“今夜顾相还是莫要乱走,出事我可不管。”转身,寂栖迟走回明亮的宫殿里,闻声知晓顾亦丞跟进来了,放了句狠话,“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已经死了。”
顾亦丞掸掸衣袍上的雨水,笑道:“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逍遥城已经不存于世了。”
逍遥城的存在,于四国都是危险,一旦苍蓝余孽的身份暴露,将会是四国齐出,置于死地的地步。
“顾相大晚上不休息,该不会只是来威胁我吧?”走进殿内,在正厅的挂着的观音图前站定,面前的案桌拜访着祭拜用的瓜果,香烛纸钱,底下火盆里有少许的灰烬,寂栖迟站在案前忙碌着。
顾亦丞抬头看着那张观音图,画像里的观音容貌与云浅凉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同,顾亦丞只打量一眼,便知晓画像是以云浅凉生母的样貌所画。
“我若没记错,今日是浅浅母亲的生辰吧。”顾亦丞声音带着雨水的凉意,让寂栖迟燃香的手顿住,万分警惕地看着他,其中带着点忧虑,“我没告诉她。”
寂栖迟沉默,继续燃香祭拜。
国灭之日,乃一国公主生辰。
在苍蓝灭国后那些难听刺耳的言论多如牛毛,云澜回来的时候亦是受到了不少侮辱,那些过去的磨难,寂栖迟不想再拿来说,也不想再让人提起,云浅凉的未来走出了苍蓝这个圈,且这个唯一的云家血脉,似乎不是完完全全的云家后人,那便没必要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