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氏起身,云青烟尽心地扶着她,一同走出正厅,目光在两人身上好生打量,“哪家的客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顾十八尽职的扮演着侍卫身份,上前一步,在重台耳边说道:“公子,这位是云相的现任夫人秦氏,她身边那位是庶女云青烟。”
重台高傲的头颅轻点了一下,目光饶有兴致的落在那对母子身上,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那般烁然的盯着人时,有着难以名状的魄力,气息一滞,而难以靠近。
“害死正室,自己上位,但身份这东西打出生便定下,埋在骨子里,变不了。”重台眼睑微微遮住眼中眼光,出口之话堪比利刃,“云相夫人身份的确尊贵,可孩子终归是庶出之身,称谓易改,奈何本质难变,时刻提醒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竟是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聂绪听着,后背一身冷汗。
秦氏骤然变脸,那副当家主母的端庄贤良难以维持住,脸色铁青。
“放肆。”秦氏厉声喝道:“竟敢在云相府污蔑羞辱本夫人,给我带下来杖责!”
“大胆!”顾十八凛然出声,声若奔雷,一身的浩然正气,“敢对我家少主无理,我看你是……”
重台举起右手,制止顾十八继续狐假虎威,放下时却又是一句伤人不见血的话。
“你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要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都拿来计较,有失身份。”
闻声,顾十八心里跟放了烟花一样兴奋,眼底惊讶一闪而过,顿时服帖地退下。
聂绪脑门不禁布满了汗意,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正想着赶紧带人离开,不料麻烦已然找上身。
“聂绪,本夫人的话你也不听吗?”秦氏见小厮和侍卫们均是不动,肺都快气炸了,只好搬出身份来压人。
“娘。”云青烟轻唤一声,温柔歉意地朝人笑笑,小手轻柔地替秦氏顺气,劝道:“娘,以青烟看,聂侍卫定会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父亲,此事还是交由父亲定夺吧。”
云青烟贯来懂得察言观色,伪装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哪怕刚才被人拿针刺在了痛处,还是维持住那份识大体的体贴。
那为首之人,金冠束发,一身蓝色锦袍,下摆暗纹浮动,腰间一根金色麦穗的腰带,衣袖上的两个袖扣都是成色上好的玉佩,一看便不是个普通人,在不明所以之时她定不会盲目被激怒,擅自把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