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凉嘴角弧度加深,映着天青云朗的眼睛里,带着点点肃色,“如果你指的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人,我不是。”
顿了顿,云浅凉如低喃般,红唇溢出七字,“我没有那么懦弱。”
“是就好,其他的无所谓。”程子瑜是真心把人当朋友才会说这番话,她望着院子里那些打扮艳丽,相互客套的女眷们,“放眼京城,没有哪家女眷是省油的灯,甚至有些奴婢都不本分,总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未必会是自己所愿,可环境总会把人逼成另外一个人。”
云浅凉有短暂的默然,沉思片刻,一句在喉咙里反复了几次,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晚些时候,官员们鱼贯而入地进入花园。
院子里架起了道具,一群人围着架起的竹筒围观,议论纷纷的猜测这荒唐的吃面宴会究竟是怎么个吃法。
有些夫人前来找云浅凉询问,云浅凉只是神秘地摇摇头,让别人稍等片刻,留足了悬念。
云浅凉视线在进入花园的官员中扫了一圈,目光如常,甚至不曾在别人身上停留。
“你且先坐着,我去打声招呼。”云浅凉交代一声,让奴婢伺候好程子瑜,走出了亭子。
云浅凉还是在外人面前装作孝顺的女儿,云起南一进来,她主动上前行礼问安,礼数周全。
“这顾夫人与未出阁前相比,变化真是特别大。”围观吃面道具的夫人们凑在一起,对那边落落大方迎客的人儿评头论足,“单就礼数一说,不知比从前好了多少,真不知是以往在云相府里有人给教坏了,还是顾相府比较养人。”
“虽说有些事听着确实荒唐了些,但确实有长进。”说话的人敲了敲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瑾王貌似对她上了心呢,不知是真是假。”
秦氏在身后听到这般言论,心里不舒坦,她对云浅凉故意纵容,看似疼爱实则是有意放任,这么些年外界都知道她待嫡女胜过亲生女儿,未曾想如今云浅凉得势了,这些人矛头都指向了她,生出了这种说法。
而瑾王……
她是断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云浅凉必须死。
云浅凉把人迎进院子,这才吩咐奴婢小厮可以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