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农历年末了，学校的普通大学生早已放假，实验室的一般得撑过半个寒假再说。周以然所在的课题组算是放假比较晚的，前天是最后一天工作。

林愿出门前依旧又羡慕了一次这个不用上班的人。

林愿还需要上几天班，但已经没什么实际工作了，这几天都是在做一些年度工作归纳总结。大家都早早调整到了新年的状态，人在工位，心在年夜饭桌。

晓彤是第一年工作，无比怀念寒假，连这种清闲的摸鱼日子都觉得悲伤。

“别愁了，今年已经很好了，我们接的年会都比较早。”林愿将执行组同事递来的瓜子酸奶分给晓彤，安慰她，“我去年跟姗姐一起接的那个年会，那家公司好奇葩，年二十九放假，年会定在二十八的晚上。忙完后，姗姐回去的票都买不到了，差点跟我回家吃年夜饭。今年至少我们还能提前几天休息。”

“好吧，快乐是比较出来的。”晓彤点点头，撑着下巴，仍是一脸惨淡。

“还烦什么？”

晓彤转过来，眼神迷茫：“今年不是毕业了嘛，我想带男朋友回家过年。他觉得太早了，说还没准备好，要过完年再去我家。把我气的。”

林愿也忍不住思考了下，她和周以然还没有讨论过在哪儿过年的问题。在哪儿过年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就是好像确实需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

但她对晓彤纠结的内容不甚理解：“过完年后再去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啊！家人才在一起过年！过完年来，只是客人诶。”晓彤愤懑地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她男朋友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他听到这个回答，还说晓彤又是一嘴歪理。

林愿点点头，稍微又再安慰了一下，晓彤还是生着气。她桌上的手机一直振动，是她男朋友不停在给她发消息。

“回个消息吧，客人也得欢迎欢迎。”林愿揶揄着笑晓彤，把她推去她的工位。

林愿咬着酸奶吸管又转回自己桌面，瞄了眼旁边的台历，在日期变成灰色的那一周里盯了好一会儿。

周以然过年的时候去哪儿呢。

以前只知道他在外公家过年，但也是冷冷清清的，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要回N市。林愿知道，家人是周以然不太想提及的话题。除了那几次他被迫说起外，他没主动说过，她也没有问过。

如果不跟在乎的家人在一起过年的话，那好像这个节日的热闹也显得多余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愿脑子里还在转着白天闲聊的话，饭吃得心不在焉。周以然好像也没发现她的不同，他一回家就进了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