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再回忆起那个夜晚，还是难免心动。

那时紧张的心绪似乎又再次从心里洇出，林愿的脸继续发烫，又感觉有冷风从脚底过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回头看到门还没关，一溜就从周以然怀里离开，去关门脱外套，顺便在门口缓解一下自己脸上的热度。

周以然轻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还没回答我呢？现在戴眼镜好看吗？”

林愿背着手一步步向前，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又抬手把他的眼镜取掉，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和脸。

她眼神灼灼，像在仔细鉴别什么宝物一样，周以然脸上都快被她看得发热。林愿才笑嘻嘻地说：“长大以后，戴不戴眼镜都好看，我都超级喜欢。”

周以然笑着去揽她的肩，抱进怀里，又轻轻啄她的唇，含含糊糊说：“你这张嘴怎么长的，说话这么好听。”

林愿咯咯笑着，也环紧他的腰，嘴唇回应他。

但今晚的温度格外滚烫。

周以然尽管克制自己别乱动，但林愿放在他背后和腰际的手一动，他根本忍不住又把她的腰收得更紧。一只手抚着她的脖颈和下颌，分不清手心和她的皮肤哪里更热。

林愿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但被他的指尖碰到的耳垂和脖子也发麻，这麻意又从争相扩散，浑身颤栗。明明都穿得很厚，但她又感受到那天在他家时，两个人睡衣下的温度。她想，刚刚爬完楼梯还是应该缓缓的，今天空调开得太足了，家里太热了，身体太烫。

彼此的身体贴得更紧，呼吸声都越来越重，想抢夺更多的氧气。林愿凭借以往经验换着呼吸，但空气已经不够。她感受到亲吻越来越有力，但身上越来越无力。换过姿势，双手环在他肩颈上，也好像已经挂不住自己了。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舌根吃痛，她低低呼出声，这个吻才结束。

两个人靠在彼此肩头，脸贴着脸，深深地呼吸，一起毫无作用地释放热意。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

终于，周以然清醒过来。想放开她之前，又搂紧了她一下，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叫了声她的名字：“林愿。”

“嗯。”林愿的脸换了个方向，额头抵着他的颈窝，轻轻说：“我可以。”

周以然错愕了一下，又立刻反应过来。

“我可以的。”林愿红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抬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你可以吗，周以然？”

周以然哑笑，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