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林愿还迷迷糊糊的，站着等车都恨不得直接倒地睡去，在那种情况下周以然还非让她说出家里的住址，要精确到门牌号的那种。一进车里，林愿就坐进最里面靠着车窗犯晕，朦胧中听见周以然说，帮她点了外卖送到家，等下回家睡醒了别忘了拿。

这外卖送的未免有点快。

林愿踢踏着拖鞋看了下猫眼，不是外卖，居然是周以然。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回来，林愿还是立刻打开门。

楼道的感应灯刚熄灭，她刚才着急进来也忘了开灯，屋里全靠着窗外冬日傍晚的余光。

周以然浑身隐匿在黑暗中，只有脸部被林愿的窗户处微弱的光线照亮。

林愿才发现原来天色就这么暗了。

她抬手打开灯，刚看清他头发稀乱，眼圈微红，就被他大跨步一把搂进怀里。

刚刚回来的时候还飘着未断的细雨，下车走进楼道这段距离，空气中弥漫着雨雾，他的大衣上有层薄薄的水汽还没散掉。林愿的下巴被迫仰着，刚按下开关的手悬在半空中，呼出的热气落在他的肩膀，那层水汽更重。

周以然微弓着腰，双手紧紧箍住林愿的头和肩膀，下巴抵在她的颈窝，脸埋进她的头发，一言不发。

楼道昏黄的灯此时亮了，隔壁的阿姨从门外经过，想探头往里瞅一眼。林愿从呆愣中清醒，用另一只手顺势把门推去关上。

脖颈传来湿意，林愿又愣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周以然的情绪一直起起伏伏的低落，不管是什么原因，林愿的心也忍不住跟着一阵阵地揪着。

她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一只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林愿感觉周以然立刻僵了一下。

随后，她的耳边轻轻响起周以然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因为贴得太近，她的耳朵痒得不行。

她还没有回应他，周以然又说话了，声音带点哽咽，他说：“林愿，你可不可以重新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