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马车已行了几日,沈镜此前给高乘黄送了书信,会把静姝送过去。他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照顾她。等这件事了了,他就换一个身份,到南宛来找她。
沈镜把一切都算计得妥帖,他是天生的猎人,手中盘算大局,唯一出了意外的就是她。
静姝昨夜缠着他还要做,和上一次一样,沈镜刚进去她就嚷嚷着疼,抽泣不止。
两人在一起约有三年,从前的时候,他们彼此都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更加舒服,享受一时快意,然则现在只要他一进去,哪怕是在外面,她都会惊恐地向后退。
她最近又格外的嗜睡,好像睡不够一样,沈镜料想她或许是赶路太累了,身子弱需要休息。
齐水镇离南宛并不远,没过几日就会到。
马车里静姝罕见地醒过来,打着哈欠趴在沈镜怀里,“沈叔叔,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儿?”
沈镜倒是没她这么困得厉害,以前行军时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
“我不困。”他道“静姝,把你送到南宛后,我会回长安些时日。”
静姝微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您不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沈镜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你在南宛等我,我不久就会回来。”
静姝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但她总有种直觉,沈镜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静姝摇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腰,“能不能不走,您走了我怎么办?”
沈镜安抚着她的后背,“南宛女君是你的生母,她会照顾好你。”
“没有人能比您更好了,我不想去南宛,我们回最初的驿站好不好,我可以一辈子不出去,一直听您的话,您别走好不好…”静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带上了哭腔。在她心里,沈镜是唯一让她信任的人,没有人比得上他,而他现在要走了,不要她了。
静姝哭得全身冰冷发抖,沈镜深觉自己不该这时候提这件事。他轻拍着她的背,但她这次哭得太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
沈镜最后无奈开口,“我们约定,两年后我来南宛找你,向你母亲提亲如何?”
他也不知自己如何说出的这句话,或许早已在心里埋藏已久,他早就有娶她之心。
静姝听此果然愣了下,连哭都忘了,呆呆地看着沈镜,“提亲?”
卷翘长街上的泪珠子晶莹剔透,清纯又可爱。小嘴半张,成了圆润的形状,如葡萄一般大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沈镜又问“想嫁给我吗?”
静姝迷蒙一瞬,迟疑道“嫁给您,就可以永远和您在一起吗?”
沈镜指腹点她的额头,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该这么急切。
静姝抱着他的脖颈,吐吐舌头,好像之前的不高兴全都忘了,拉着他撒娇,“您还没回答我。”
沈镜眼盯着她柔软的唇,慢慢吻了上去,在她耳边道“可以。”
静姝心口跳得活跃,“那您可要快点回来,别让我等太长时间了。”
她现在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封闭,即便离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的认知让沈镜心里悲喜参半。
他想拥有她的一切,却也知道她应该有自由,应该上进,不应该成为他羽翼下的玩物。
到南宛那日下了大雨,夏日本就是雷雨多发的季节,马车里封闭严实,但也阻挡不住天空的紫电青霄,晴天霹雳。
静姝怕雷,在沈镜怀里一直发抖,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高乘黄安排的住处,雨已经停了下来。
高乘黄早得知阿鸾病好的差不多,要来南宛,心里大喜,上上下下收拾得妥帖。亲自在给她安置的公主府门口迎接。
静姝下马车时脚步虚浮,沈镜怕她摔了,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高乘黄在门口就看到他们这样,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对一个外男信任无比。但这种情绪被她敛下,当年阿鸾走失之事也有她的疏忽在其中,沈镜于阿鸾多少还是有些恩情。
静姝躲在沈镜的背后看着高乘黄,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对静姝来说,高乘黄是那个陌生人。
这种认知让高乘黄心痛。
她朝静姝笑,“阿鸾,我是阿娘啊,快过来让阿娘抱抱。”
静姝抱着沈镜的胳膊一动不动。
沈镜转过身,弯腰拍着她的手,“她是你的生母,不会伤害你,我不在的时候,她会替我照顾好你。”
静姝心里发怯,这是她第一次要自己去亲近别人。
沈镜鼓励地拍着她的肩,静姝百般犹豫后,刚向前走了一步,又很快转身跑回来,扑到沈镜怀里,“沈叔叔,我怕。”
高乘黄满怀希冀化为泡影,她心里后悔自责,有些疲倦无奈道“也不急于一时,时候不早,你们一路该累了,用过饭就休息吧,我朝中还有事要处理。”
高乘黄走后,静姝怯怯地看着沈镜,“沈叔叔,方才您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对外界迟钝,对沈镜的喜怒却极其敏感,好像所有事都是为了他一人而做。
沈镜心绪复杂,“静姝,你不必总是想着我的情绪,你该考虑考虑自己。”
“可是您高兴我就高兴,您伤心,我也会担心的。”静姝道。
她的单纯就在于此,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
沈镜离开那日在南宛又已经过去了一月,他帮着静姝慢慢熟悉这里,去接收陌生人,克服心中自卑恐惧。
她学得慢,不知道是怕他离开太快还是因为什么。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