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虽然阴沉,但静姝只想和他断了关系,没想过害他。
静姝在房里坐不住又走了几圈,叶柳看她着急,心里也跟着急,最后试探道“不如表小姐亲自去看看?”
静姝蹙眉。
叶柳道“正厅后有一处暖阁,奴婢知道那里有个后门,不用从前门进去,而且在那儿外面的人不会发现。”
正厅的暖阁鲜少有人会去,但沈镜有轻微洁癖,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论有人没人的地方,仆从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暖阁虽许久不来人,也没有多少灰尘。
静姝跟着叶柳偷偷从偏门进去,隔了一重屏风,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声音大体上能听清些。
“国公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一介无官无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积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阴暗,不喜与人交谈。但那日府中设宴,我对表小姐一见钟情,其心天地可鉴,我愿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着又说了许多。
他说完,正厅里再无动静,静姝感到发凉,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镜冷漠的脸色。
“静姝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容启,送客。”沈镜没再让白引说一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
静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白引挣扎着不断在叫“国公爷。”沈镜却是连理都没理。
“还不打算出来吗?”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镜才开口。
静姝从屏风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镜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两腿交叠,宽大的云纹锦绣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轻叩两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静姝做贼心虚,她来这本就是担心沈镜会为难白引,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会嫁给白引。”静姝摸不清沈镜在想什么,只能捡着沈镜想听的回他。
“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去暖阁。”沈镜看着静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说了出来,他一直都很了解静姝,“怕我一气之下伤害他?”
“静姝,你还是不够成熟。”
静姝不知道如何反驳沈镜,事实上她也不敢反驳,两人的关系因为白引提亲再次降到了冰点。
静姝不得不开始反思,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之后就变得异常脆弱。
那次后沈镜没再来看过她,准确地说他很少宁国公府,他似乎很忙,回宁国公府也只是去书房拿些东西,很快就走。
静姝不知道什么贵重的东西必须要沈镜亲自来拿,她想去找他,可又想到那次沈镜把她训哭,说她依旧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说她办事学不会独立,说她识人不清,白引居心叵测,她却引狼入室。
总之,都是她的不对。
静姝后来没等沈镜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再说下去依旧是她的错。
她承认不该去招惹白引,柳怀易一事是她欠缺考虑,可他也太过分了。
最近几日没见到沈镜,静姝平静了许多,她突然想起学府要到年考了。
去岁的年考静姝突发高热,硬撑着考完,也只考到了丁末。这年虽然事多了不少,但她学得勤奋,总能比去岁进步。
沈镜给她在学府告了假,不知为何,静姝突然不想告假,现在胎象安稳,只考几日的试,不骑射,应该不会有问题。
等到郎中给她诊脉时,静姝再次确认了一遍,郎中说胎象康健,可以出门走动。
静姝决定先在府中温习,过几日就去年考。
沈镜回府是个风雪夜,静姝早就睡下,从她有孕后嗜睡,沈镜就叮嘱过她早点睡,不必等着。开始静姝还在坚持,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困意就睡了过去。
沈镜进来屋里只掌了一盏灯,静姝趴在案上,小脸压着书纸,睡相憨甜。
屋内昏黄的灯光温柔多情,消散雪夜的寒冷。
沈镜脱了外衣,站到她身侧。
静姝眉眼落下,卷翘的长睫安安静静地摆着,像是一排小蒲扇,白皙的脸颊因屋中的暖热增添几抹红晕。
真是个乖孩子,连睡觉都这么乖。
不知不觉间沈镜的手就已经落到她的额头,侧脸,耳边,直到她的红唇。
娇艳欲滴,他尝过其中的味道,带着甜味,让人欲罢不能。
沈镜以为自己不是个纵.欲的人,他看重边疆战事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那些人伦情.欲只会让他索然无味。但她却不一样,带给他的极致欢愉可以让他忘掉一切。
她对信任的人防备心理太低,尤其是他,他只是看着她这张脸就已经能想象当时的滋味,她却依旧单纯得往他怀里凑。
静姝轻轻动了下,那张唇完全露了出来,沈镜慢慢俯下身。
从什么时候起对她这么上心,连他都不知道。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面诱.人,一面清纯。
又纯又欲。
第42章信任我非圣人,也会有私心。
天方初晓,光照云海,屋檐垂滴霜雪,清风摇曳,云霞灿若锦绣铺散在天边。
静姝记得自己昨夜是在案上温习,今晨醒来竟是在里间的床榻上,外衣脱了,身上盖着云被。
她心里诧异一瞬,揉了揉眼,慢慢坐起身。
她的屋子只有叶柳能进,静姝并不认为叶柳会把她抱进来,除了叶柳,就剩下多日没有回府的沈镜。
可他为什么没叫醒自己,把她放到床上后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静姝心里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最近她越来越摸不透沈镜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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