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出去两个小时后,又回来了。
巫砚暂停视频,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他会继续待在那里,直到愿意领养他的人出现,”叶诗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巫砚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有泥土,还有油彩,叶诗再幼稚,也不会去玩这些。
“你确定这只是个小问题?”
“当然,他已经不是可以向父母哭诉的小baby了,必须得学会面对别人的排挤和孤立。”
“他为什么非得面对排挤和孤立?”
巫砚本以为这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但听叶诗的口气,那孩子得把排挤和孤立当作人生的一门课程。
“因为他跟别的小孩不同,他会被当作怪物,别的孩子会害怕他,但他们的数量足够多,他们会联合起来,嘲笑和他们不同的孩子。”
叶诗的语速相当快,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巫砚忽然抓住了什么,他看着叶诗的双眼,“你曾因为你的与众不同被孤立过。”
“你要得到一样东西,总得付出点别的东西。”
“那你得到了什么?”
“不用为不必要的人际关系浪费时间。”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的东西也许很美好,你会过上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当然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像每天早上六点从楼下经过的人,早饭还没吃,就在计算着几点下班,攒着每一分钱,买一套房子,在合适的时间结婚,算着点等孩子出生,然后看着孩子结婚生孩子,再让我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送我进火葬场,他们会对我的骨灰说,这个老不死的终于走了。”
“很多人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你对这有什么不满?”
“没什么不满,”叶诗转身进了房间。
巫砚这时才发现他需要了解的不仅是他的过去,也是叶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