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东西在他鼻尖划过落到嘴唇上,仔细闻沁人心脾的花香在鼻中围绕涌入大脑,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粗重的喘气声和哼哼唧唧的声响。由于花粉气味太过浓郁痒意袭来,无意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仿佛他的动静惊扰到了花树中的仙子,大片大片的花朵飞舞飘散而下,恰好飘落到他的身上,一旁的物体受到连累二人完全被花瓣埋葬在花海里。
哼唧声更大了,其中还夹杂着某种物体抖动的声音,这下他彻底惊醒缓慢地睁开双眼,懵逼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遮挡物,闻着桂馥兰馨的味道,金灿灿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花瓣时不时地继续掉落下来遮掩住阳光。
旁边的物体察觉到小主人醒来迅速抖掉身上的东西,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和黑色的舌头兴奋地凑到他身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帮小主人清理脸上的花瓣,当他的脸颊完全展露出来,全身黑漆高大威猛的黑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叫喊两声蹭着他,仿佛在说“小主人醒了,陪我玩儿。”
“小榆,起来吃午饭了。”
解榆瞧着眼前的大黑狗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震惊得无法言语,急忙拍掉散落在身上的桂花站起来,奔向唯一的宅院身后跟着个跟屁虫“小黑”。
餐厅里两位看起来年轻的夫妻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看见他进来满脸笑意地拉着他坐下,盛上满满的白米饭端到他身前,就像平常一样边吃饭边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无所适从,自记忆里调出高三那年的往事和现在的画面重合,双手颤抖地拿起碗筷拼命地往嘴里扒饭,眼泪不自觉地流淌出来。
“吃个饭怎么还流起小珍珠了,”谢姜离拿出帕子轻柔地帮他擦拭脸颊,半开玩笑接着说:“是不是快开学了,吃不到这样美味的饭菜,所以才哭的。”
他停下扒饭的手眼泪流得更凶了,对面的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脸色变得严肃,……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三次的敲门声急促又不耐烦,显得敲门人情绪不稳定,内心像是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睡梦中的解榆嘴角挂着笑意,意识逐渐被敲门声唤醒,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泪水,忙不迭起身打开房门。看着门外一脸愤怒的秦红玉,轻声嘶哑道:“师父,谁又惹到你了。”
“你这是又做噩梦了。”秦红玉忽略掉对方的问题,盯着他满脸的泪痕,以为他又做起了噩梦,满脸的愤怒转为忧虑。
“是美梦。”他淡然地摇摇头回答,自然地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其味无穷,面露微笑泪水再一次流出。
两人身旁的郭明明频繁看时间,还有半个钟头就要到蓝星时间下午三点,时间紧迫,光脑不断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催促他们的,于是焦急地打断二人对话,“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咱快点着吧!所有人都等着呢?再不走温部长该发火了,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
与此同时,医学部某层温韩带着手下,已经消毒穿戴整齐就差解榆的到来。
他们火速赶往这层,终于在郭明明魔音绕耳的催促下,三人奇迹般的在五分钟内抵达战场。
“赶快换衣服去。”上来郭助理推着解榆进去换衣室,再三叮嘱手下务必看好他,后转身离开进入旁边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常服消毒。
解榆单手拿着衣服,双眸疑惑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除了衣柜凳子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不禁发出疑问:“换衣服做什么?”被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眸盯着不敢多问,胆怯地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去换衣服。
等他出来被人摁在床上缓慢地推向手术室,众人站在室外等候多时。
“师父,这个手术非做不可吗?你们说,我的精神体是最强的,没有武器照样可以横扫千军。”解榆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手术室声音略微嘘唏,里边即将是改变他们家命运的起始,意味着父母今后将永远失去自由,不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个冷冰冰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