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你觉得来年春天院子里种月季好,还是玫瑰好?”
伊织又想起前日那只纤长的手穿抚过她的黑发,最后轻柔停留在脸颊处,温柔得如羽毛蹭过。
“如果都不喜欢,听说种向日葵也不错。”
那日的滚烫掺和薄凉,唇再次倾覆而上,这一次克制得一触即离,他的眼眸光华四溢,放松愉笑着,像极了餍足的猫。他该走了,但两人的心意融汇,无人再需怯惧。
桌前人说话声中断,伊织还是没有反应。她看着眼前走动的人影,脑中是一团快缠成死结的毛线球,她想去理清,又怕这份美好太脆弱,只是一段臆想。
那句等她回来,连日在脑中盘旋不去,睁眼闭眼都是一双动情的浅绿眸光。
伊织觉得要完蛋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时透会喜欢她。在这种事情上心意相通,她都不知道是该懵圈,还是惶恐。
相原修走到伊织眼前,看到她今天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感到奇怪地问道:“你嘴上的伤怎么回事?”
伊织回神,整张脸烧得通红,手中的茶水洒出来少许,她欲盖弥彰地用手遮掩了一下,说道:“不小心磕烂了。”
相原修没往别处联想,在伊织身边坐下,好心说道:“别让伤口沾水了。你还没有说呢,明年你想种什么花?”
这个院子幽静,前面是数里竹林,除外再无多余点缀,相原修怕伊织待久了觉得孤独,提议春天的时候在院子里种一些花。
伊织听到来年二字,将茶杯放了下来,她看着相原修,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相原,我明年应该会回鬼杀队。”
还在细数花名称种类的相原修一愣,明朗的笑容褪去,嘴角压下,不悦道:“为什么又要回去?”
伊织以为是这个决定太突兀了,耐心向好友说着:“明年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休息太久也不行,身体机能都退化得很快。”
相原修的脸色变得黑沉,紫眸静穆暗沉,没有任何回旋空间地说道:“你不能回去。”
伊织的手伤已无痊愈的可能,再怎么恢复,连前三级都进不去。而且伤口的不确定的因素就像炸药一样,随时可能让她在战斗中殒命。
自从叔父死后,相原修的很多想法就变了,与其追求那空阔虚空的目标,不如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总比像他的父母一样,白骨累累地被压在那永无天光的地下好。
他将伊织这次的离开视为退役,所谓的暂修不过是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