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脸上略显苍白,黑瞳中泛出的光泽如同寒潭朦胧,眼睑处的细长伤痕若隐若现。她正静背靠着枕头,凝视着窗外飞鸟。
日子过得很快,已经在这待了快三个月了。
当时伊织伤势严重,特别是眼睛,因为被毒液溅了进去,面临失明的危险。主公见蝶屋处理不了,特意派隐将她送到外面来,找了专门的医生来诊治,以延缓毒素的蔓延。
后面无一郎真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伊织的眼睛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主公还拖鎹鸦眠眠带话来,让她留在这继续养伤,不急着回总部,一切以自身身体为重。
这段日子相原修日日都来探望,唯独没有见过霞柱。
听说下弦四已经解决了,霞柱后面又回去了一次,找到了真正的缪尔。相原修则因为叔父的离世,对森鸟县那边再无留恋,打算先留在鬼杀队。
一切都照旧,大家都很顺利平安。
唯独自己……
伊织的眼睛轻轻闭上,白色绷带缠绕着纤细的手腕,每一根手指都被牢牢包裹,仍然能感受到那处钻心的钝痛。日日夜夜,都不得逃脱。
眼睛的伤可以在化解毒素后,迅速康复,但是手上的伤势一点都不乐观。断裂的手骨虽然在愈合,但又慢又煎熬。如果好不了,她可能无法再成为一名剑士了。
人生真是惨淡惯了,伊织偏过头叹息,夹杂着些许不甘的隐忍。
她现在最差的结局就是从鬼杀队退役,随便找个地方把这残生对付过去。
但这样的仓促命运,太过狼狈。
伊织脑中想法繁杂,努力不去想一些遥不可及的事物,以及人。
伊织这段日子很想见时透无一郎一面,却不幸地发现,要是两人之间不是碍于主公给的那道继子身份,时透可以彻底消失在她能触及的范围内。
在伊织的记忆中,时透始终如初见那般,阳光映在他那淡淡的薄荷绿眼眸,仿佛初春的清风,带着难以接近的冷意。他站在那里,发丝掠过清秀的眉眼,感受到她的注视,缓缓侧过头来,目光轻掠过来。
那一瞬间的对视,每一次都能轻易牵动伊织的心。心在发出无声的呼唤,奈何现实沉默得可怕,徒留她一个人被束缚。
眼前空空荡荡,伊织无奈将心中的回响扫落,无力瘫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