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面无表情地坐了半晌,她的指掌全是伤痕,流血不止,看着惊心。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微微张着口望着坍塌消融的尸墙。却还是咬紧牙关,选择了沉默。眼沉沉阖上,晕死过去。
山间风呜咽,如怨如慕,凄惨悲凉。时透无一郎站在伊织身后,风卷起他的长发,他看着变幻的场景,神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谷朔的血鬼术正在崩塌,时透背着昏迷的伊织先回了山中寺。
幻境散去后,那座蒙尘的寺庙恢复如初。所谓的古寺只是由一个简陋狭小的木屋幻造而来,里边很干净,应该有人在经常打扫。
之前那些消失的鬼杀队队员东倒西歪地挤在木屋里,身边全是一堆果核。除了消瘦了点,都没什么大碍,看来在他们进入幻境的这段日子里,神谷朔一直在投喂他们,没有让他们饿死。
鎹鸦银子看到重新出现的时透,差点哭出来。幻境岁月流逝,时透已经消失了整整半个月,新一批鬼杀队队员正在赶来营救的路上。
虽然银子坚信时透无一郎能活着回来,但这段时间还是忍不住为主人忧心。
时透摸了摸银子的鸟羽,轻声说道:“不用担心。”
黎明的曙光即将打破静谧,时透无一郎简单安顿好伊织后,在后山找到了濒死的神谷朔。
他的血鬼术很特殊,不能单独以强度来评判,时透怀疑给他血的至少是个上弦。如果再成长百年,他的危害不会比下弦低。
小孩最会造梦,他们清楚知道大人想要的是什么。
银杏叶飘落满身,神谷朔恢复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样子。时间停留在五年前,五年间他没有任何变化。他任由落叶淹没,独留了个脑袋,拱出来呆望着圆月西沉。
神谷朔一直在低喃着这句话:“死者未死,生者未生,想见总能相见的。”
他在想他的父亲。
那日神谷朔迟迟等不来父亲,既怕父亲突然回来,又不敢上山去追有一郎兄弟,只能在山脚徘徊不去。
眼见着天色全黑,神谷朔感觉到处都有如狼豹的眼睛在看他,随时可能上来撕咬。
身后被冷汗浸湿,豆丁大的汗珠往地上砸。神谷朔在亭内抱着柱子不断转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父亲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