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透无一郎感觉头上一重,脸上传来痒意,像啄木鸟一样,在发间和脸侧叨叨个不停。
时透置身于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他试着辨清身处何地,从混沌的意识中飞速抽离,睁开了双眼。
光亮刺入眼帘,头顶是陌生的蓝白天花板,黑色鸟羽在他脸侧一扫一扫的。
时透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褥,脑袋上的伤已经上了药,还被手法娴熟地包扎好了。
忙忙碌碌的银子师傅见时透无一郎醒了,鸟喙上的动作一滞,焦急尖叫:“无一郎醒啦!无一郎醒啦!”
时透无一郎脑仁一痛,再想制止都来不及了。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隐听到银子的大喊大叫,赶忙跑过来查看情况,看时透余毒清了后,脸色虽然差了点,但已经没什么大碍,总算松了口气,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炎柱。
当日,主公听了鎹鸦传递回来的消息,面色凝重,马上通知在附近执行任务的炼狱杏寿郎,让他尽快乘坐游轮去鲛渔湾。
时透灭鬼的能力无庸置疑,但人心复杂,那个孩子很可能会再次遇险。
这些年产屋敷还是会在每年冬季,收到一封来自日向良子的信件,信中都表示她还安好,无需主公挂念,十年前只是一场乌龙。
鬼杀队向来十分厚待退役的队友,寄过去的物资银钱,那边也都照常收下了。
直到前阵子,良子突然写信请求支援,说渔村来了恶鬼,产屋敷也是没有怀疑地派了柱前去帮助。
如果良子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那近些年跟他通信的就只可能是那居心叵测之人。
果然不出产屋敷所料,增援的人在一艘破旧渔船上,找到了中毒昏迷过去的时透无一郎,脑后还有很严重的殴打挫伤,看上去不像鬼所为。
如果再来晚一点,时透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时透慢慢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窗外海雾四起,只有模糊的黑影绰约,看来这是在回鲛渔湾的船上。他收回视线,清冷地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一提到这个,银子情绪激动起来。
昨夜,游轮在浩瀚的海湾中航行,雪下得越来越大,像是要用雪白将汪洋彻底覆盖。奈何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像藏着熔岩,无法凝结任何浮冰。雪一落到海里,又无功而返地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