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盛知春冷眼望去,原本默然跪在一旁的秋菊突然仰起头来,眼神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她行了个叩拜大礼,并没有起身,声音凄厉,字字泣血:“奴婢是秋荷斋曾伺候过虞小娘的秋菊,妹妹春桃在三姑娘及笄礼前便被六姑娘寻了个由头发卖了。任谁都说是奴婢二人伺候的不周到,可只有奴婢自己心里清楚,是因我二人撞破了六姑娘的阴私事,才被发卖的!”
“六姑娘不常来瞧小娘,只是偶尔在需要寄送书信时才会装作思念前来偏院儿,春桃便是瞧见了六姑娘将自己绣了鸳鸯纹样的帕子交给纸鸢!春桃自知在咱们盛府做不了多久,便将六姑娘存放书信的地方告诉了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主君、主母明察!”
她不停叩首,额间很快便一片血红,瞧得让人心惊。
荣华颇为不耐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纤长的手指用力按了按额角,懒声道:“这戏唱了这般久,怎么到现在连半张信纸都没瞧见?盛大人,怕不是这婢子造谣诬陷?”
“说的是呢!”绿萼站在一旁小声附和着,“说有信件,到现在都没呈上来,怕不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信件’,都是这蹄子满口胡诌!”
秋菊身子一颤,再次俯在地上:“主君!奴婢从未有过半句虚言,若主君不信,大可以前去探查!”
盛瓴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招过暮冬:“来人啊,你去秋荷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些信件给我找出来!”
暮冬正待要走出院门,却被院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盛大人不必大费周章!东西和人,我都帮你带来了。”
众人闻言扭头朝院外瞧去,来人竟是消失了许久的朱雀。
她穿着秋荷斋女使的服制,手中却扯了一个人,仔细瞧去,竟然是二姑娘盛元柳!
薛小娘惊呼一声,扑到她跟前:“你,你放肆,你怎么敢!”
盛元柳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早就哭成泪人儿,口中却被帕子塞住,呜咽着听不真切。
朱雀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搡在地上,又将盛元柳掼在盛瓴面前,折返出门,将外面的云山和另一个小女使也拖了进来。
“盛大人要证据,这边是证据!”朱雀说完,将手中抱着的盒子丢在地上。
盒子并未锁紧,里面白花花的信件全部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