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
谢不尘听见鹤予怀说。
谢不尘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嘴上是这么说,他却站在原地看着鹤予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鹤予怀亲自布置的,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雕花窗棱旁边的柱子上有几道刀刻的痕迹,是每年生辰时鹤予怀拉着谢不尘量的。谢不尘看着那痕迹,用手比划了两下,发现好像又长高了点。
可能再过几年,谢不尘想,就和师父一样高了,到时候和师父一起下山,说不定山下人就不会将他们认成师徒了。
会认成什么呢?
师兄弟……知己,还是道侣?
道侣两个字一冒出来,谢不尘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坐下来,深深浅浅地吸气呼气。
他想起师父挺拔如松竹的背影,又想起师父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有些羞愧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师父就是师父,师父怎么可以做道侣?
他们是师徒,是家人,师父是整个修真界自己最亲近、最敬爱、最重要之人,没有师父,他或许会死在棍棒之下,冻死在茫茫原野,没有师父,自己或许不会见到第二年的春天。
但与师父的关系,或许也止步于师徒了。
就算再退一万步,师父可以做道侣,可师父修的是无情道,这辈子也不会有道侣的。
谢不尘想到这,又觉得一阵怅然。
怅然完他猛地摇摇脑袋,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他在房间的藤条柜子里面找了两件换洗的衣裳,这些衣裳大都是鹤予怀买的,有好些件还是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