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拉·柯林斯订婚了。
在一个温暖的早晨,帕斯蒂尔收到了这位叔叔家的堂姐的来信。
堂姐在信中以一种甜蜜的口吻告诉她,明年的夏天,她会和她的未婚夫结婚。他是一个麻瓜,英俊而绅士,帕斯蒂尔暑假时曾见过他。
阿芙洛拉是一个哑炮,但她温柔、娴静,不争不抢,从不妒忌。摩挲着那漂亮娟秀的字迹,帕斯蒂尔的心中便已浮现出记忆中那巧笑着送给她糖果的柔雅少女形象。
她想着,嘴角抿起衷心喜悦的笑。
在仲夏结婚,在镀金的黄昏里起誓,似乎那一刻便能永葆爱的青春。帕斯蒂尔在棚屋出口处眺望,几只白鸽已经捎来春的讯息,扑棱着翅膀揭开远方葱绿的幕布,那金色的夏夜的图景仿佛已晕染开色彩。
她出了神,长长的褐发被吹到了脑后,像轻盈的柳絮飞舞。风吹得她眯起了眼,余光中她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早上好,雷古勒斯。”
“早上好,帕斯蒂尔。”
雷古勒斯手里拿着沃尔布加寄来的信。他刚从猫头鹰棚屋出来,就看到她又在随时随地发呆。她朝他绽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淡到似乎能够和尘埃一起消散在风里,尽管如此他也觉得足够融化整个冬天的积雪。
她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安眠剂的副作用很大,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太依赖它。”他说完有些不自在,语气里带了些自己都没发觉的说教意味。
“我想,那也比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要好。”帕斯蒂尔心中忍俊不禁。
十四五岁的少年宛若抽条的青松,尽管比起同龄人显得成熟许多,却依旧不免在某些时候透出稚气的底色,这使得他略显故作老成。
雷古勒斯的眉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一瞬间又在脑海中拾起了黑魔法防御课上她那奇诡的博格特的碎片。
他最终点了点头,“算起来,你的安眠剂也该用完了。”
“是的。不过西尔弗在圣诞节的时候,又送给我好几瓶。”她侧过头,继续眺望远方,“哦,我应该送给你两瓶才对,之前多亏了你......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带着。”她说着摸了摸口袋。
“不用,我只偶尔需要。”他神色自如,只有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