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王秀花正在给张哆哆检查伤口,张强盛用的是竹棍,一根竹棍都打断了,张哆哆小屁股已是血肉模糊,那条被血浸湿的裤子还是王秀花用剪刀一点点剪下来的。
看到伤口的刹那,王秀花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这可是她一手带大放在心尖上宠的宝儿,如今被人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不让她心疼呢?
“哆哆,乖,阿奶轻轻地给你上药啊!”王秀花找了把消毒止痛的草药嚼碎了敷在张哆哆的小屁股上。
虽然很痛很痛,但她咬紧牙关,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她越这样,王秀花就越是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张哆哆受过。
此时屋内的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也是从那一刻张哆哆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关系除了血缘之外,什么都不是。
“秀花,秀花,你在家吗?”
门口有人急促的敲门,听声音像是孙三娘,这孙三娘其实跟村里的人关系都是不远不近,尤其是跟王秀花,有事情了才会主动找来,如果没事就是平日见面也不会打招呼。
这大晚上来敲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王秀花此刻也是心头乱的很,本来不想搭理,但最后还是心软了下来,她让张哆哆趴在床上,自己就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就看到孙三娘扑进自己怀里大哭不止,哭声凄惨又悲怆,她这一哭把王秀花都给哭懵了,“你这大半夜的哭啥子呢?”
王秀花今夜的心情非常不太好,整个人都非常疲倦不堪,到还是让孙三娘进了屋,还给人家倒了杯茶,这孙三娘一进门就看到里屋里坐在床上的头上戴着毛巾的赵小慧问道,“你家小慧这是生了?男娃还是女娃?”
呵,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秀花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要没事就回去,有事就说事,别扯东扯西的。”
听这话再傻的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孙三娘喝了一口水,又继续放声大哭,“我说秀花老嫂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除了你我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
“咋了?三娘,你先别哭啊,你倒是说说发生了啥子事嘛?”王秀花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搬了个凳子坐在孙三娘对面,一脸关切地问。
“还不是我家那个苦命的四九……”孙三娘说两句又开始哭,怎么哄都哄不住。
“四九这娃子不是在婆家过得很好吗?这是咋了?发生了啥事啊?”
张四九是孙三娘的小女儿,孙三娘肚子不争气,就只生了一儿一女,别看她生的娃少,但这两娃非常优秀,张大发是教书先生,而张四九可是在队里做事。
比如逢年过节每家每户能领到多少救助,每个人平时赚的工分,能换多少粮票,这些可都是张四九登记分发的。
几个村子的人对张四九都是赞誉有加,都说这小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又聪明伶俐,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只要是年纪大的或者是抱着孩子去队里领补助或者是换公粮的人,张四九都会给人家端上一杯水,有时候还会给小孩子拿两个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