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会通常会持续一整个通宵,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其他人都累倒在第七天堂。希森最近不怎么睡得着,基本全靠共鸣能力在支撑,安吉尔又包揽了收拾吧台的任务,无事可做的她只能上去天台,试图通过冬季的晨风让疲惫的大脑清醒过来。
结束了彻夜狂欢后的米德加寂寥无声,昨晚的喧嚣仿佛只是一场绮丽的幻梦,时间把回忆分割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晨光勾勒出少年的轮廓,身穿特种兵制服的剪映坐在阳台边缘,出神地望向遥远的天际。希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扎克斯,平日里的他总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拥有用不完的活力和热情,像个随时随地散发热量的太阳,无论跌倒多少次都会笑着爬起来。但此刻的他安静得宛如一座雕塑,唯有被微风扬起的发丝证明时间并非静止。
她坐到少年身旁,一起眺望初升的太阳。
“痛吗?”扎克斯忽然开口。
“不痛,”她说,“就像睡着了一样。”
“抱歉。”少年抱着膝盖,湛蓝的眼眸仿佛夏季的晴空,“我当时没能阻止萨菲罗斯,甚至做不到把你带回家。”
“在尼布尔海姆发生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有关系。”她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你无法拯救所有人。”
“……我以前曾经梦想成为英雄,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离这个目标的差距有多大。”
希森揉了揉扎克斯被风吹乱的短发:“任何人都可以是英雄,比如明知道会失败还是选择去拯救自己的朋友,让她知道这还不是世界末日,会有人为了她奋不顾身。”
小狗笑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亮了:“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冲上去了,打架怎么能不叫上朋友。”
她答应了:“好。”
小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根烟花棒,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卖烟花的老板说这是隐藏款,所以我特意留下来了。”
于是两个人大白天在阳台边缘放烟花,所谓的隐藏款就是燃烧时会掉出很多五颜六色的星星和亮片,像下了一场彩色的雨。很不幸的是碰巧有人捧着熟悉的诗集从楼下走过,红发的青年抬起头,掉在身上的饰品瞬间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杰内西斯扬起眉毛:“你们两个急着回生命之流就直说。”
扎克斯回过头:“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