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扫了他一眼,偏了偏头:“你是蠢货吗?”
萧如斯有点生气,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说什么?”萧翝身上开始冒冷气,眉头紧紧地皱起。
他在内是父母寄予厚望的长子,在外是被人景仰尊敬的学长朋友,来往的长辈也对他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人骂过他,还是被他视若敝履的萧如斯。
“你的礼貌呢,这是你对兄长的态度?”他冷冷地叱道。
“你真是奇怪,敬人者人恒敬之,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在指责我之前为什么不先想想你自己的态度?”萧如斯沉沉地道,“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如果是兄长,那你有履行兄长的义务吗?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可曾站在我一边,为我打抱不平替我出头,从开始到现在有关心过我一句吗?如果不是,那你有何资格以兄长的身份自居,来要求我对你毕恭毕敬,哪来那么大脸?”
萧翝俊逸的脸涨红,气得胸闷。
他冷笑:“牙尖嘴利。”
在他看来刚才的事不过是一件差点斗殴打架的小事,而且进医院的是对方,萧如斯一点亏也没吃,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能快刀斩乱麻处理干净是最好的。
“做兄长的没个兄长的样。”萧如斯撇嘴,失望,“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的?”
萧翝脱口而出:“你不是我妹妹,我认可的妹妹只有萧玉一人。所以,如果你敢欺负她,…..?”他眉目冷淡不言而喻。
“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一个个都认定了我会欺负萧玉似的?”萧如斯歪了歪头,眼神有着不解,“这样,会让我有种冲动,真的很想去欺负看看啊!”
“你敢?”萧翝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不敢,我怎么敢呢,萧玉一个小丫头还不够我一根手指头欺负的呢。”萧如斯心里升起一股郁气,她抽出手扭了扭手指,神情含笑,“所以我打算换一个人欺负。”
萧翝不悦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欺负你了!”萧如斯淡淡道。
话音刚落,她瞬时出现在萧翝面前,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萧翝受惊之下,本能地向后退出一步,但是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一只手,一只好看得过份的手,跟主人的脸上的肤色差了一个色号,纤瘦柔美得像是上好的美玉雕成,可是却充斥着可怕的力量,它竟然单手扼住他的喉咙,将萧翝整个人举在了半空中。
“你,你…..”萧翝惊骇地瞪大了眼,眼珠都要凸出来了,费力地朝下瞪视着这个始终没有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妹妹’。
明明萧如斯只是个未长成的幼女,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好像自己一巴掌就能轻松扇飞她,然而现在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陷在她手中。
萧如斯姿态是轻松惬意的,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知道吗?我已经受够了你们一个个先入为主的可笑念头。相信我,如果我真的要‘欺负’一个人,没有人能好好活着站到我面前。老是被你们冤枉,我一点也不开心,我不开心了,就要索取一些代价。”
萧翝双手挣扎着试图去扳她的手腕,费力地挤出声音:“放,放开我,你,你想做什么?”
可恶,这是什么可怕的怪力,她还是人吗?
“干什么?”萧如斯坏坏地扬了扬眉,“你们不是爱说我会‘欺负’人吗?我决定践行它,总不能让你们成为空口无凭冤枉人的小人,所以决定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萧翝头上冒出了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你,放开我。”
“不能放开哦,因为我是个‘坏孩子’,”萧如斯笑眯眯地的,“现在坏孩子要做欺负人的事啰!”
萧翝猛然瞠大了眼,整个身体僵直,脖子上的青筋向外喷张扭动。
他,他竟然被打屁股了。
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里一圈纸张落到了萧如斯手里,被她弄成了‘纸棍’。她一手举着萧翝像举着一个硕大的人形布娃娃,另一只手拿着‘纸棍’,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屁股挥下。
‘嘭嘭嘭’,‘纸棍’打在屁股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疼痛袭来之前,羞耻,屈辱感先一步占据了萧翝的心。
他的整张脸涨红得快出血了,恨不得将萧如斯撕碎了,更恨不得当场死去。奇耻大辱,这是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小丫头吊着打屁股,这小丫头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妹妹。
“萧如斯,萧如斯。”他从牙齿里挤出着几个字,恨不得生吃了她。
“打你没有哥哥的样,不负责任;打你不分青红皂白,乱说话;打你没有同情心,冷酷无情。”萧如斯打一下说一下。
她接受萧翝目前对自己没有感情,不奢望如何的相亲相爱,或者一下子感情一步千里,但是他的某些行为真的让人生气。
不说自己是他的亲妹妹,哪怕是当寄住在家里的陌生人呢,人家受了无妄之灾,你也要客套的安慰关心一句吧,上来就是指责,简直是连路人都不如。
萧如斯越想越气,将人吊着打,转着打,再按在会议桌上打。
“不是说我欺负人吗?我现在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我!”萧如斯恶劣万分地道。
萧翝的耳际轰鸣一片,眼珠子都要堙出血来,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萧如斯。”他恨恨地将话语含在喉咙里,等着,等自己活动自如了,绝不放过她。
他不知道萧如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想反抗手脚却手脚无力,只能一动不动地任她施为。
还有痛,不是屁股上被毒打简单的疼痛,而是密密麻麻的,全身无一不痛,仿佛整个人都在受刑。
痛得心底生出了恐惧,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折磨而死,甚至想开口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知不知道错了,嗯?”停下手,萧如斯轻佻地用‘纸棍’挑起他汗湿的下巴,“跟我道歉。”
“道歉?”萧翝眨了下眼,汗水从头上滚落,让他不由瑟缩了下,“道歉,我道歉,你放了我。”
“有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萧如斯潇洒地将‘纸棍’丢开,殷勤地扶起他。
怜惜将擦了下他脸上的汗水,虚情假意地关怀:“疼吗?”
萧翝小心地站好,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屁股一阵阵抽痛,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让我走,我要离开这里。”他现在甚至顾不得深究萧如斯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又是使了什么手段,只想逃离这里,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