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皇宫内却是一片肃杀森寒。
威远侯一干人等,全被压着跪伏在大殿之上,皇帝漫不经心的落子入棋盘上,那清脆的声音却恍若催命铃一样。
等到天蒙蒙亮时,陈忠才让人抬着一箱箱火铳进门,“皇上,庄子里的火铳尽数在此,工匠也已抓捕,送入大牢。”
皇帝这才将棋子放下,平静的注视着下方的造反小集团成员,几十年帝王生涯令他的目光极具压迫性。
让人全然不敢直视。
良久,他淡淡道:“威远侯,朕自认为对你梁家很不错了。”
“很不错?你忌惮我梁家在边关名声显赫,边关将士百姓只知我梁家,而不知皇帝,你便忌惮我功高震主,要对我梁家下手。”
威远侯冷笑一声,质问道:“这么些年来,你处处提防我,将我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我谋反,何错有之?”
皇帝目色中闪过一丝惊奇,“原来你也知道梁家功高震主啊?”
不等威远侯多讲,他便是嗤笑一声,“当年你长兄尚在,便意图勾结朝臣谋逆,朕是看在他战死沙场,你梁家又为大雍镇守边关多年,才没追究你们的罪责,没想到你反倒怨怪起朕来了。”
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把梁府上下尽数诛杀,免遭其乱!
皇帝暗暗思索着。
“我父兄早死,现在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威远侯翻了个白眼,并不信他这话。
皇帝也没在意他,目光越过威远侯看向梁仲云,语气温和的问,“听闻火铳是你设计的?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上交给朕?”
梁仲云,是不是被威远侯给养歪了,也有着一颗谋逆造反的心呢?
梁仲云嘴唇微微颤了颤,目光慌张而闪躲。
皇帝拿着陈忠递过来的设计图,琢磨了下,又抛出一个问题,“你设计火铳时,是怎么想的?身为翰林院修撰,为何会突然研究起火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