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裴侍郎府。
苏无名带着李惟和赴宴,司户参军温超、长安县令元来作陪。
入席时,侍郎裴坚指着李惟和问:“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
苏无名答道:“此乃我在武功县时收的一位弟子,侍郎不必在意。”
李惟和跟着点了点头,未作回应。
裴侍郎赞许地打量了一番,赞道:“不错,确实器宇轩昂。”
不愧是官场老人,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至少表面功夫让人很舒服,不像那元县令,活该一辈子当县令……李惟和心中暗暗对比。
元县令此时却不合时宜地插话:“哎哟,苏县尉,你就不要瞒着了。侍郎,这位公子乃是虔州刺史李畅之子,前中书令、赵国公李峤之孙,可了不得啊。”
裴坚与温超闻言瞬间愣在当场。
李惟和看了元县令一眼,这老东西真讨厌。
他叉手道:“此番我追随恩师四处历练,不欲张扬家世,诸公不必挂怀。”
苏无名也说:“是啊,是啊,来长安前,我便与他约好,不轻易以家世压人,诸位不必在意,当他是寻常小厮即可。”
裴侍郎扶了扶额头,说是这么说,但谁真敢小觑于他?
这可是长房嫡孙,不是那些个旁支远房的子弟。
尊贵无比。
温超忐忑不安,他本与李惟和相对而坐,此时下意识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前方。
为打破尴尬,苏无名玩笑着说:“裴公官居吏部侍郎,却宴请一个刚刚到任的县尉,这酒在下真的不敢喝呀。”
裴侍郎也从震撼中缓过神来:“苏县尉,何出此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