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备了两匹马,显然是季望白早已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盛京的月色哪怕冷清也是热闹的,新年的烟花自空中炸开,暴怒高坐马背,捻住缰绳,抬首间,颈部线条与下颌线连接成一条优雅流畅的弧度。
远离人潮的郊外只是被远远的喜热灯火微弱感染,背后遮天的黑暗才是他该前行的方向。
“咻咻咻——”
“砰砰砰——”
远处天际的烟花绚丽灿烂,落进他的眼眸却映照不出一点光亮。
“这些日子可找到什么感觉?”
季望白的语中带了几分不知名的谨慎。
暴怒拢紧缰绳,调转马头,彻底淹入无尽的黑暗。
平日明朗的嗓音也变得低磁沉郁,犹如绳索勒紧了喉咙,无端的压抑:
“走吧。”
他没答,只是如此下令。
光影在他眼中变化,正如那绽放又逝去的烟火,明暗交替。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美好的事物脆弱易逝,他根本还来不及感受便没了。
和这烟花一样。
闻言,季望白伸手将头顶兜帽的帽檐往下拉些,覆落的阴翳将那双幽暗的眼眸遮盖,一缕晦涩的哀叹一闪而过。
人生须臾,又有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