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云坐在桌前,托腮看着绿桑,目光虽有冷色,却无恨意。
她已经不在乎了。
在无数次轮回里经历生死,比起种种缘由,她现在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行为。
而宜昌伯府上下全是疯子。
兄长置她于风口浪尖,祖母逼迫她自尽,亲娘提刀砍她,父亲将她按在水里溺毙,长姐将她推入恶人怀中。
没关系。
她也可以化身恶女。
“绯玉。”阮扶云声音微凉,“你守在这里,别教旁人见了绿桑,也不许她出栖月阁一步,我与花桑去慈安堂请安,回来再处置绿桑。”
语罢,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花桑连忙跟上。
……
老夫人的慈安堂坐落在宜昌伯府偏南方的位置,与阮扶云所在的栖月阁有些距离。
及阮扶云到时,慈安堂里的气氛忽然一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阮扶云身上,有好奇,有试探,自然也不乏恶意。
阮扶云不为所动,自顾自行礼,声音温柔清甜:“孙女给祖母请安。”
神态自若,仿佛无事发生。
阮扶云行过礼,又向大夫人沈氏与二夫人颜氏问了安,然后乖巧落座。
压抑氛围也仅仅持续片刻,便消散的无影无踪,祖孙聚在一起闲话二三,气氛自然融洽,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故意提起昨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