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一边斯条慢理吃着饭,一边听着林姨说着所谓的秦家的规矩,絮絮叨叨说了一顿饭的时间,直到最后宋安宁放下碗筷,填饱了肚子,这才停了下来。
“宋小姐,刚才我说的,您都记住了吗?”
宋安宁笑道:“没有。”
林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宋安宁从餐桌边上站了起来,不甚在意地对林姨说道:“林姨,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秦先生是怎么交代你处理我的事的?”
林姨沉着脸,说:“秦先生没有说什么。”
“既然秦先生没有说什么,那我来告诉你,我来秦家住,是秦先生盛情邀请我来的,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任何需要我遵守秦家规矩的话,你说的这些规矩是很好,但是很抱歉,我并不想遵守,有什么事你可以让秦先生来找我说,请你不要对我的所言所行指手画脚,我不喜欢听也不会照做,不要以为我住进来就是寄人篱下听你摆布,我和秦先生是有约定的,我没有听你话的义务,你听明白了吗?”
林姨的脸色由白转青。
她在秦家多年,以管家自诩,已经很久没人像宋安宁这样当众不给她面子了。
“我吃完了,现在我出门散散步消消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就不要来敲我的房门,我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秦先生明天来找我。”
说完,没注意林姨的脸色,转身离开。
林姨对她的敌意和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了,宋安宁也不惯着她,现在惯着,以后还有一年的时间,自己就得在秦家屋檐下夹着尾巴求生存。
更何况她和秦闻斐是公平的契约关系,她是在工作的,不是来受气的。
调整好心情,宋安宁在秦家后院散步消食。
好在秦家面积过大,湖泊边的灯光和晚霞交相辉映,下午在湖泊码头见着的两只白天鹅又游荡到了湖边,一名工人正站在码头上给它喂食。
宋安宁上前对那名喂食的工人笑道:“你好,能教我怎么喂食吗?”
专心喂食白天鹅的工人猝不及防被身后的宋安宁吓了一跳,转身后看见宋安宁的脸,手里捧着的饲料都撒了一地,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秦小姐……”
“我姓宋,宋安宁,今天刚到秦家,会在秦家住上一年,我不是你说的那位秦小姐。”
听她这话,工人脸色才渐渐恢复血色,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您和秦小姐长得真像。”
“很多人都这么说,你这是在喂天鹅吗?我也想喂喂试试看,能教教我吗?”
“可以的宋小姐,其实天鹅主要吃湖里的一些小鱼小虾还有一些植物的根茎,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喂食,我扔的这些饲料,给湖里的锦鲤吃的。”
“原来是这样,”宋安宁看着湖泊里游荡在水下的鱼儿,笑道:“那我能摸摸天鹅的脖子吗?我听林姨说这两只天鹅凶得很,会啄人是真的吗?”
“不会,这两只天鹅从小被豢养,很温驯的,您轻轻的摸不会啄您的。”
“真的?”宋安宁眼前一亮,伸手去摸岸边天鹅的颈脖,细长顺滑,天鹅也不怕她,甚至还扬起脖子配合宋安宁的抚摸。
“真乖,我听说这两只白天鹅是秦凝养的?”
“是的,不过这话您以后别提了,秦小姐失踪以后秦先生心情不好,林姨再三告诫我们,在秦先生面前不能提任何关于秦小姐的事。”
宋安宁点头,“谢谢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宋小姐,没事的话我这边就先走了。”
“行,你去忙吧。”
工人收拾好地上的工具离开,另外一只白天鹅似乎更大胆了些,见宋安宁不摸它,它竟然仰起头去蹭宋安宁的手背,发出低低的怪叫,听起来像撒娇似的。
宋安宁另一只手抚摸着白天鹅的颈脖,一边无奈笑道:“你们是白天鹅,不是小猫小狗,矜持点,怎么这么黏人?”
白天鹅听不懂人话,依然蹭着宋安宁的手背,甚至还伸长了脖子蹭宋安宁的腿。
“痒……别蹭别蹭。”
西边的太阳缓缓落下,金色余辉也渐渐消沉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
宋安宁站在码头边上,最后摸摸白天鹅的脖子,笑道:“好了,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两只白天鹅似乎听懂了似的,仰头叫了两声收回了颈脖。
宋安宁站在湖边,感受着微风自天际而来,吹进一侧丛林树叶簌簌作响,带来一股树叶丛林的清香,这是她在满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所感受不到的气息。
她要尽早适应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方式,既然不能改变别人那就改变自己,独来独往固然自由,但牺牲一年的自由能获得八千万的酬劳,不亏。
深吸口气,宋安宁看向天边徐徐升起的一轮明月,转身准备回去,提起的脚却一滞,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秦闻斐,宋安宁眉心微蹙。
秦闻斐不知道站在那看了有多久,似是看着宋安宁有些出神,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宋安宁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挑不出任何毛病,“您回来了秦先生。”
“嗯。”
“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您有什么事吗?”
视线太过昏暗,宋安宁看不清秦闻斐的脸色,但也知道他无声无息地站在那,不过想来是为了看一眼秦凝相似的脸,花了八千万买下了自己的居住权,宋安宁当然不会小气到不给他看,毕竟思念女儿,能理解。
“下午我有事去了躺公司,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拾好了。”
“家里还住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