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泪都出来了的温燃总算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止住笑,抬起了眼。
女孩精致的猫瞳弯出月牙儿的形状,点点星光散落在漆黑如夜空的眼眸中,本该是一副再娇俏干净不过的模样,却偏生因为眼角的红晕和凝聚的泪光而显出了些许娇媚的柔弱。
在时倾的眼中,小作精的眉眼和鼻尖都染着淡淡的红,猫崽一般娇小的身体毫无防备的蜷缩在他的身影下,敏感的小动物总算是在一片沉默中嗅出了风雨欲来的危险,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捕食者的身上。
“笑够了?”时倾轻呵,湿热的吐息吹拂在女孩鼻尖,带着淡淡的烟草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温燃眨眨眼,猫瞳里闪着无辜的光:“应、应该笑够了?”
时倾又向下压了些许,距离倏然缩小到一个抬眼鼻尖都能相撞的程度,呼吸交缠间腾升起几多危险的暧昧。“应该?”
小作精缩起肩,和男人比起来本就玲珑的身体显得更加娇小,就像是恶狼嘴下的猫崽,无知无畏的喵喵叫着要挠人:“就是还没有笑够,但迫于你的yin威,不得不附和你。”
时倾直接被气笑了:“这还算是我的不是了?”
“难不成呢。”温燃伸出手,探出一根纤细的指,指尖在时倾分明的锁骨上轻点,嘴里小小声的嘟囔者:“那是你没有看到你自己刚刚的表情,被雷劈了一样的。”
“特~别~可~爱~”她一字一句的拉长音,“我会笑是因为你太可爱了,可怨不得我呀~”
时倾看着温燃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明明被女孩子称作并不是一件令男人愉快的事情。可小作精尖细的小下巴微微扬起,骄里娇气的神态中又带着一点点并不会惹人厌的傲慢,让人看了一点脾气都没有。
其实若是在场的换做是那两个姓裴的狗子其中一只,温燃都别想安安全全的下车。
但此刻面对她的人是看似长了张风流不羁的浪荡公子哥脸,但因为家教的缘故实际上荤都没开过的时少。
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小姑娘这么冲他一笑,他就不行了。
时倾感到了一分不妙,但可惜的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耳朵就已经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先一步红了起来。
然后时倾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缓缓瞪大了亮晶晶的猫瞳,露出了看到什么惊奇的事物般的表情。
“我不是……”时倾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但温燃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动作迅速的抬手揪住了他的耳垂。
“原来你喜欢别人夸你可爱啊。”温燃笑眯眯的用揉了揉指下柔软的耳肉。
时倾的耳更红了,甚至那浅淡却又潋滟的色泽一路蔓延到了他的面颊上。
时倾的肌肤在男性当中算是比较白的那一挂,根本遮挡不住这微妙的变化,是一眼就能看穿的羞涩。
他这副乖巧的‘娇羞’模样,彻底勾起了小作精心底的邪/念。
以往她都是被那群狗东西们压着欺负,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能被她欺负的,若是轻松放过,岂不是能把肠子都悔青了!
不要怂!就是干!
眼见着时倾撑起胳膊就想跑,温燃立刻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压着嗓音软绵绵的调戏人:“时倾小可爱~时倾大可爱~……”
她越叫越不像样,浑然一副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贼样。
‘良家妇女’时倾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松!手!”
不!
温燃会怕他只纸老虎才见了鬼,她不仅不松手,还要更过分一点。
双手捧着男人的脸晃呀晃不说,嘴里的用词愈发嚣张:“时倾小乖乖~时倾大宝贝~你睁开眼,看看我呀~”
就小作精这挑衅手段,怪不得老被人收拾,这是个人就不能忍呀!
至少时倾就觉得自己已经到底线了,他睁开了被撩拨的布满血丝的眼,定定的落在了笑得嚣张的某作死小能手身上。“你确定,要我睁眼?”
丝毫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温燃秉承着生命不止,作死不息的原则,不接受任何休战协议:“要嘛,睁开眼看看我嘛。是我不好看吗?时倾大可爱宝贝乖……唔!”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时倾反客为主,捏住温燃主动凑近的小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虽然说‘让人闭嘴的最佳方法就是吻ta’这个梗已经被人玩烂了,又俗又蠢。
但在某些情况下,也确实很有用啊……
笑意收敛在男人的眼角,在小姑娘没反应过来之前,无师自通的某人加深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吻。
***
终究还是晚归了的温燃悄悄打开房门,像只夜晚出来偷吃的小猫般动作轻巧又迅速的窜了进去。
可怜她连手电筒都不敢开,只能凭着感觉摸黑向自己的房间进发,撞到腿了都没胆叫一声。
可怜的紧。
然而就算温燃已经如此卑微小心了,命运依旧不肯放过她。
还没等她摸到楼梯口……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照的某个‘做贼’的小家伙眼前一黑。
灯下的齐悦女士脸黑如碳,吼声如虎:“温!燃!你还知道要回家!”
“妈!妈妈妈妈饶命!”温燃抱头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