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彼岸花。
它摇曳生姿,旺盛开放的样子让它看起来比睡着的人更有生命力。
床上闭着眼的青年神色安详,被花朵亲吻着面庞。
这使夏油杰觉得自己不是来赴约的,而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他不喜欢出席葬礼。
于是他说——
“你知道我看见一个特级咒灵摆在自己面前会想什么吗?”
“开饭了?”
太宰治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浅笑着看过去,说起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期待:“你要试试吗?”
夏油杰的语气平淡而坚定:“不。”
“为什么,难道我看起来激不起你的食欲吗?”他疑惑地歪头,手按在自己缠满绷带的胸膛上,“即使是咒灵,长得好看也总比不好看的看起来好吃一些吧?”
夏油杰:“对我来说,都很难吃。而且你是悟的恋人,我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虽然这个事听起来有些离奇,但似乎是五条悟可以干出来的事。
太宰治闻言,当场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溢出的负面情绪把周遭的花全给霍霍了。
“你现在换个理由还来得及,不然我立刻打死你。”
就t离谱,连一个刚刚复活的人都知道他和五条悟是一对。
呸,是误以为他俩是一对。
真是要被气!!!
“好吧。”夏油杰耸了耸肩,改口得很顺畅,“因为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所以我是不会对你下口,不,下手的。”
太宰治杀掉了那个假货,并且在菜菜子姐妹俩的请求下为她们介绍了能够复活他的人,确实可以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
“既然我救了你一命,你就得为此付出报酬。”太宰治平复了情绪,阴险地说,“报酬的内容是,你不可以去见五条悟,要主动地躲避他,尽可能不让他发现你。”
“可以。”夏油杰答应的干脆,随即八卦起来,“你和悟,是有仇吗?不应该啊,要是有仇他早就打死你了。”
这得是单方面的过节。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直男,谈过的对象全是女孩子的那种。而那个混账玩意儿已经开始用我搪塞家里,拒绝相亲了。”
其中当然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但对方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是越发的不要脸了。”夏油杰同情地拍了他的肩膀,假装自己信了他的鬼话。
太宰治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强最有智慧的咒灵。
不光和五条悟拉拉扯扯,还把东京和京都当玩意儿玩却平安无事,怎么可能是什么受害者嘛。
演起来的太宰治开始真情实感地骂五条悟:“我从未见过像他那么厚颜无耻,没有下限的人!”
夏油:“理解一下,他毕竟用的是无下限术式,这可能就是天赋。”
“……你听听,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我没有要安慰你的意思呀。”
太宰治的表情又是一僵,抬起头看他。
夏油杰揣着手,面带微笑,像是在看猴戏。
确认了眼神,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