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才不是呢!”靳融上去磨他的嘴唇,“要见的,天天见时时见刻刻见,少一秒都不行。”
吻了一会儿,靳融才放开他:“我上去了。”
“明天我去机场送你,乖乖。”蒋易说道,“明天我在楼下等你,别磨叽。”
靳融要走了,但蒋易又忽然拉住他:“等下!”
“怎么了?”
蒋易把手腕上那串佛珠拿下来,不重,但总觉得沉甸甸的。他将佛珠串在靳融的手腕上,和他的银镯子一起,不过彻底将镯子挡住了,瞧不见了。
“当我陪着你吧。”他说。
靳融愣了一下,低头看那串佛珠出神,又在珠子空隙里瞥到一点银色的光泽。
这个手腕被他割过,戴镯子是为了挡住疤;镯子挡不住,但佛珠却可以彻底地遮掩,连他自己的镯子都看不见了。
那是蒋易,蒋易在他身边了,他便不需要再全力支撑他那个摇摇欲坠的城堡,就算塌了、烂了,都没关系。有风雨侵袭,吹不到淋不到,都有蒋易。
靳融拨开佛珠,也移开他银镯子的遮挡,露出两道浅色的阴影,歪歪扭扭的,那是他发抖的手刻下的。
“蒋老师,我还有几件事没告诉你。等我回来了,我就告诉你吧。”靳融坚定起来,“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就把我的小秘密全都告诉你。”
“好。”蒋易捧着他的脸,“好好比赛,安全第一知道吗?我等你回来。”
第77章“浮尘滴进觉悟寺”
第二天有些下小雨,飞机晚点,机场大厅全是人。靳融枕在蒋易的肩膀上发呆。他想睡会儿的,可是要走了,不敢多睡,一直都牵着蒋易的手,少一秒都觉得亏。
也不是生离死别,可是靳融非常难过,心里压抑着,总不得出。他顺气好几回,又坐立难安,最后完全没有意识地脱口而出:“蒋老师,你爱我吗?”
像他年少时一样,每天都要问,而蒋易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爱。”
恍惚间,他们都像是回到了过去,没人提起那五年的空白,也没人反驳。
蒋易手背摸了一下他的脸,说道:“爱。”
靳融扑上去抱他,有眼泪决堤:“对不起,蒋易。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人,不像你,你这么坚定。等我回来,我就跟你坦白,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好。”蒋易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也许是手腕上那两道像割腕的疤,又或许是他要分手的真正理由。
蒋易似乎能猜到,却又不敢去猜。他想听靳融自己来解释,好好说说当年那些事情。
要登机了,靳融不舍地和蒋易告别,他穿梭在偌大的候车厅,越过所有的人群,回头一眼就能看见蒋易。他挥着手臂和蒋易说再见,一点两点泪花涌在眼里。
等他回来了,他就要告诉蒋易,其实他是个病人,他有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如果蒋易可以接受,那他也无愧此生了。
他也不完全要靠蒋易照顾的,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学会独立。
在飞机上,他打开了自己写了五年的备忘录,一条又一条的发泄、遗书、痛苦的回忆。他打开给蒋易得那封信,他写过:我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让你快乐过。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是我选择不要快乐的,要怪就怪我。
靳融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蒋易,他做什么都要告诉蒋易。他说新加坡的天气很好,不过差点东西。蒋易问道:“差什么呢?”
“还差你。”
蒋易在电话那头笑出声了:“那我马上飞到新加坡找你好不好?”
“真的吗?”靳融认真起来,“真的会来吗?”
“骗你的。”蒋易及时说,“这次去不了了。下次你再有比赛,我会来的。”
靳融满意地说:“好啊,那下次。”
他躺在酒店的床上发呆,望天花板,听蒋易边写论文边嘟囔、埋怨,又或者唱歌。蒋易唱歌像蚊子叫,嗡嗡的,还跑调。
可是靳融就很爱听,听到一半还困了,打哈欠问他:“什么时候睡觉?”
蒋易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随口一答:“很晚呢,我先哄你睡。”
他没办法分心讲故事,只好唱摇篮曲,唱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我干吗哄你睡觉?”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靳融困倦地说。
“才不是呢。”蒋易如此说道,但还是继续唱歌。到那边再无声响了,悄咪咪问一句,“睡了没?”
靳融哼一声:“没睡,要你承认是我男朋友才睡。”
“赶紧睡吧你,二十好几的人还撒娇呢,天天就知道诓我。”
靳融笑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说:“好爱你,你爱不爱我啊?”
“这个回答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有。”
蒋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靳融满意地笑起来:“我每天都说五百遍爱你,我每天都很爱你。”
比赛比了半个月,等一切落幕时,已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
前几天方卓见发消息给他,是说靳时苑和方意辙要在十一月中旬举办婚礼,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来。
靳融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坐在窗前发呆。新加坡的景色与国内还是不同,虽是一个月亮,但好像换了个方向看,那月亮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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