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与甘十九妹之间,始终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倒不是特别令人意外。
毕竟,她俩曾经位置都很高,孰高孰低总归会彼此有些不服气。
纪元和知道这时不该多提怜星,当即顾左右而言他:“你什么时候跟萱娘说的?”
“你还问?”
外人一走,甘十九妹就把湖四周的雾气收拢。周围云遮雾绕,此刻也不必担心被外人打扰。
甘十九妹静静靠贴在纪元和身边,清冷语态隐带着点女子的婉转薄嗔:“现在再提萱娘,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行,不提别人。”
自打“万劫秘境”一行,被迫在卦象中陷入过去的回忆。甘十九妹实有许多心里话,想跟纪元和私下交流。
再则药王冢过后,两人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就算再如何大度,不欲让萱娘为难,亦需有些独处空间;难得有开辟一处别院的机会,自当善加把握。
此刻靠着周流六虚功的便利,甘十九妹要在岛上编织出一些木床藤椅,不过信手拈来。
所以,纪元和不去拂逆其意,索性二人就先把一些日用品置办明白。
反正无矩灵镜里面什么都有,就算是在这块才动工的庄园内,也不必担心过得简陋。
铺完床单被褥,纪元和想到这里还有温泉,但见甘十九妹较之那日药王冢反倒有些拘谨,遂分开先先后洗浴一番。
出浴后的甘十九妹,当真有种祸国殃民的水润,无怪人皆道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水红芍乃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与之有杀亲之仇的甘十九妹,自不愿与之相提并论。
在和纪元和并肩坐在屋外,等待乌发上的水汽干去时,甘十九妹虽不愿多提水红芍,却还是语带怀缅地轻靠在纪元和身边:“不到半年光景,我这人生变化,恰如这湖上水雾,当真如梦似幻。”
“过去的总归会过去。至少在这个地方,甘妹你不用担心再与水红芍会有交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