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骐得了南州的一块封地,也成了梁骆亲封的骐亲王。
梁骆完成了对钰皇后的许诺,给了梁骐一个身后安稳。他因牵扯宫变一事,将他放在梁京是万万不可的。
南州土地肥沃,盛产各类香果。
梁骐的封地宅院数十间,这都是梁骆给足的面子。只是碍于他掺和宫变,虽并无什么罪责,但也要防备着。
前前后后安排了好几拨宫人去伺候,守亲王府的也是当地的家臣。梁骆很谨慎,并未给他配一兵一卒,且整个南州所有的士兵在梁骐去往之前全都换成了直隶梁京的士兵。
灵娘很清楚,梁骆此举,虽看似远在南州都不放过梁骐,可实际上,这样的削弱,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南州肥美,比起被监视在中钰殿的暗无天日和举步艰难,灵娘还是喜欢南州。
做个闲散宅院妇人是她生平最渴望的,生为辅相之女,她自知自个要被囚禁在这梁京一生,被父亲拿来做交换利益的筹码。如今倒好了,阴差阳错,一番折腾却得来了自己喜欢的路。
可浮淰,却不这样想。
她已经合计多日,就等着寻一个机会与梁骐说明白。
她自从勤偣回京,走的路好像看似在高攀,实则一步步在坠落。她在那小院子内想了数日,越发后悔自个当初为何要跟了梁骐,如今成了这副嘴脸。
这些日子她总梦见尤氏,梦里的尤氏惨叫着,次次喊着她的名字,说她死不瞑目。
浮淰次次梦中醒来都惊出一身冷汗,“以前在梦里见到阿娘,她总是很和善,即便与我说话,也一直笑着。最近这些日子连着梦见她,每次不是疯癫,就是披头散发,血盆大口地朝我扑过来……”
她越想越害怕,蜷缩着抱紧身子。
绿颖听着这些也害怕,“您有空去趟荔山,这都过年了,烧点纸,慰藉一下也好。”
浮淰心里盘算着,要寻法子出去。
她等来了梁骐被封为亲王的消息,得知过完年就得出发去南州后,浮淰去主殿寻到梁骐,“四爷,南州妾身不能去。四爷是知道的,妾身身背母仇,只因踏错一步被困在此处出不去。妾身当初指望着四爷能与妾身一起力争个好地位,能帮妾身报了这仇。可妾身如今跟四爷去往南州,怕是再也没机会来梁京了。”
浮淰可怜巴巴地跪下,“妾身是四爷的侧室,是先帝指婚过的侧室,依着梁京的规矩,四爷只需一纸休书递到褚公府,妾身就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