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娘想起梁骐方才在他父亲跟前死不承认自己有没有看过诏书的怂样子,就开始怨恨浮淰了,“爷,方才父亲和大皇子都在问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诏书,爷说有。爷难道现在还猜不出来我为何要把你的浮淰送出府?”
梁骐心有一愧,缩着坐下,嘴里支支吾吾道,“可……可她也是父皇准许进皇家门的,虽说是侧室,可这个侧室和寻常人家的妾是不同的啊。娘子你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灵娘:“爷从不会为了面子去奉承这些小事,诏书看还是没看过,又碍着面子什么事了。爷听了浮淰的枕边风,觉得这和面子挂钩了。爷以后要做的事,步步需谨慎小心,爷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不敢保证她日后会不会再出什么鬼心思,为了爷和父亲,我只能把她送走,离开梁京,到爷瞧不见的地方清静去。”
灵娘瞧不上梁骐。
浮淰那等货色的眼光能有多长远,她此刻悲哀的是,梁骐不与她说知心话,倒是什么都与浮淰说。
梁骐一听灵娘说的这些话,倒觉得她把浮淰送走还是好事了,“娘子说得也在理,现在咱们是紧要关头,一步都不能出了差错。那就先让浮淰离开梁京去外避避风头,等事成后,再把浮淰接回宫中便是了。”
灵娘笑笑,抚着手腕下去了。
接回来?
灵娘踱步着在屋内来回走动,总算是等到了从码头赶来的宫女,“都安排妥当了。”
“人可是送出京了?”
宫女回话:“是的,有三名侍卫护送,现在估摸着已经出了梁京城了,您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
“好。”
灵娘盯着外头,陷入沉思。
梁骐一旦走上这条路,怕是再不可能回头了。如今的形势,只有往前硬着头皮走了。
胆怯了,害怕了都不行。
她能做的,唯有打点好这些小事,才不算枉费这些人的心思和盘算。
已是晌午,东府院内的宫女们前后忙碌着打点膳食,梁骐刚换了官服准备去太和殿打探一下梁帝的动静时,东府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梁骐探头一瞧,是陈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