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沁倒是也不怕家事外传,她与浮沉说了许多晴鸢如何在白府,她又在白府做了什么事,还有之歌被禁足的事。
浮沉一直都浅浅地笑着,不曾接过一句话。
浮沁瞧到浮沉的态度,这才觉得自个过分亲近了,倒显得浮沉尴尬了,“你瞧瞧我,无意间就说了这么多事,难为妹妹听我这些撇岔子的事了。晴鸢丫头我想先暂且放在我院子内,等她到了十五岁,再给她寻个好人家。这丫头念叨你,我今日寻个空闲的时候就给带过来了。”
浮沁起身,“先让她在这留着几日,等过些时候我再派人接回去。”
浮沉也起身送浮沁,“大姐姐放心。”
浮沉没有多余的话,浮沁随意客套了几句,就匆匆坐着马车走了。
浮沉送浮沁到府门外,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幼时的针锋相对,随着年龄的增长,好像已经慢慢忘却了。
浮沉没有那么大度,她做不到不计前嫌地和这些姐姐们客客气气地相处,假情假意地彼此寒暄。
月儿:“姑娘,大姑娘此行是何意思?”
浮沉收起眼神,转身挪步往门内走,她浅浅地抬头一笑,“想来大姐姐这些年也是明白了一些事吧,她生下瑾书,又在白府和之歌生了些事,渐渐明白了早年在褚公府时的那些事。大姐姐来,一是带晴鸢来我这卖我个好,二其实也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她性子要强,一直都爱端着,所以有些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到了暮兕斋,浮沉坐下,“其实大姐姐无须对我愧疚什么的,我们小时候和现在的心境完全是不同的。她们姐妹一家人,在褚公府为求自保不敢带着我,也不敢拿我当作亲妹妹,这都是人之常情罢了。她现在,没必要做出这样一副讨好我的表情来,当真是没必要。”
浮沉现在想得很明白。
以前还是个姑娘时想不通的事,自出阁嫁为人妇,有了婆母公爹的牵扯,有了为人新妇在婆家的这些事后,她已经能想通很多事了。
她的这些姐姐们,在褚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人家四个姐妹互相搀扶,彼此相护着长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一个外人生的,又怎会和她们自称姐妹呢。
月儿跟着浮沉进来,再问道,“姑娘现在不在乎这些,难不成是还想着帮衬?”
听到这话,浮沉无奈地笑笑,“月儿啊月儿,姐妹之间,淡然不交便是最好的。她们从未拿我当过亲妹妹,我也从未拿她们当过亲姐姐,没什么帮衬不帮衬的。帮衬一事,我做不到。我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我自个的一堆事都瞅着没法解决呢。我和这些姐姐们,就各自安好,在这梁京城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便好了,至于往后会不会变,还得看心境和年龄的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