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漪起身,挪步到涟漪阁的后厅。
孟瑺在后厅的床榻上歇息着。
这半月来,孟瑺的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他已有七八日没出过府门了,浑身疲乏,整个腰身都在发酸。
待在府中的七八日,孟瑺也察觉到了浮漪的不同。
以往她会很贴心地服侍她,还会给他端汤羹和药。有时候到了夜里,浮漪会主动来索要,而他每次都会因力不从婉拒他。
可这些日子,浮漪好像见了他就躲。一到夜里都会主动去侧室就寝,与他很少接触。
掐指一算,他和浮漪,好像已有半年多不曾温存过了。
孟瑺看着浮漪坐在铜镜前的模样,忆起了与她初识时的美好。只是这些过往,好像已有许久,好像又在眼前。
他微微动动身子,侧躺着喊她,“娘子,我身子有些疲乏,你给我揉揉可好?”
浮漪对镜梳发,头都没抬,“官人这话说得真是让我难过,你在艳楼搞坏了身子,不让你的莺莺燕燕给你揉,反倒让我这个多日不曾近你身的娘子揉。”
孟瑺不耐烦道,“你这般收拾打扮,是要去见谁?”
浮漪戴好发簪,起身,“去见母亲。”
她抬脚出去,又下意识地缩回,“哦对了,明园的地契我要来了。”
孟瑺显然对这些事早已不上心了,“噢。”
浮漪一笑,抬脚再出去。
屋外下雨了,头抬起来,雨滴轻轻拍打她的脸,她伸手接过几滴雨,淡然一笑。
她在院内绕着圈,手抚在柱子上、卷帘上,一次次的抚摸,像是有诸多不舍,又像是离开前的作别。
曾经誓死要嫁孟瑺,如今再看自己身处的周遭,这日子总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痛不欲生时都无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