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gu903();“你在顾家可千万别认生,长嫂如母,下边的弟弟妹妹不听话了,只管拿出你的脾气来管教着。”

“静芳这人吧,面冷心善,性子要强。现在家里处处困难着,得要你个能耐人帮衬着才行。”

徐静芳,原主的婆婆,如今姑且也算是她的婆婆。

不得不说,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姜糖就明白了,为什么大队里人人都给三婶子面子。

她这话吧,听着像是没啥。

但开口就是‘咱家’,闭口就是‘你是个能耐人’,还处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搁谁谁不感动?

这个时候谁家里不苦?但谁有那闲心听你诉苦,也就是三婶子了,不仅听到心里去了,还温和的安慰你鼓励你……

姜糖:当代心理大师啊!

就是好好一个人人才,就这么被埋没了。

有三婶子在的地方,天然就该是话题和目光的中心。等车子出了县城进了小路,一个大婶子坐过来,瞅了瞅姜糖抱着的军绿色包袱,咧嘴一笑,粗着嗓门就道:

“连珹媳妇儿,你这是回了趟娘家吧?军绿色的布可是稀罕东西嘞!”

边上几人,听着‘布’‘军绿色’‘娘家’这些字眼,八卦小雷达就开始滴溜溜转,自发围上来,目光不错的盯着姜糖手中的军绿色包袱。

那火热的视线,盯得姜糖这个曾在丧尸群中杀进杀出三个回合的猛人都有些不自在。

“你家连珹腿脚不好,穿这么好的布也是白瞎,我家正好有块深色的,你跟我换换!”

那人别是看姜糖一个新媳妇儿,脸生好欺负。

说着,竟然还上了手。

“快,让我看看这布质量咋样?脱线了没,要是瑕疵品你可得赔我……”

姜糖能让脏爪子摸到她的布,她冷笑一声,当即就怼回去,“大婶子你可真是个好人,看我家人多,军绿色的布就只够给连珹做一身衣服,下面的弟弟妹妹可还没有呢?我正发愁该咋办,你这就好心要送我家一块深色的布!”

“粗布虽然不值钱,深色的布做出衣服来也不好看,但给我家的双胞胎做尿芥子倒是成的!”

其它大婶子:好家伙,看不上你别要啊!

“我这就先替双胞胎谢谢大婶子了,百天的礼这姑且也算是有了。”

那大婶子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姜糖只瞥了一眼,继续道:“您也知道,我家如今艰难,能干的人一个没有,家里十来张嘴等着干吃。”

“双胞胎的百日,家里是不打算办了,但大婶子心里实诚,非得要送咱家块布。长者赐不敢辞,我也不敢不收。”

“正好我从娘家提了半斤黄豆,到时候我跟我娘亲自上门去给大婶子送一碗!”

呵,这事要这么过去还成,要让徐静芳知道,还不得拎着笤帚大棒子追这老婆子满村跑。

徐静芳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年轻时候那是跟着祖辈杀过鬼子的,整个村里人都知道。

徐静芳的丈夫,也就是原身早逝的公公顾长青,也在部队里待过,后来执行任务时受伤挨不过去死了,还被组织视为烈士。

顾长青死的时候,徐静芳还怀着孕,刚好是双胎,愣是不含糊地给顾长青送了葬,独自一人拉扯着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长大成人。

徐静芳本人的性格更是惹不得,一嘛人正经念过书,嘴皮子溜得不行,二来年轻时候跟着顾长青和部队里的人练过几招,文斗武斗那都不含糊。

村里别说是大婶子了,有点脸面的长辈都不敢在徐静芳面前拿乔。

被姜糖最后一句话给吓着了,那大婶子登时就像只被掐住脖颈的鸭子,一张脸涨红,嘴张张合合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她想着,自己好歹算这新媳妇儿的长辈,新媳妇儿年纪小面皮薄还认生,肯定拉不下脸拒绝她这个老婆子。

她哪想到,这小媳妇儿同徐静芳一样是个受不了屈的性子,四六不认也不管是谁都能怼回来。

这还得了?

这要是让徐静芳知道自己仗着辈分要夺她家的布,不得连夜把自己家门给拆了?

而且她家三儿子琢磨着要进部队,她家男人说着是去找顾连珹说道说道。好歹顾家跟部队里头有人脉,顾连珹又刚受伤退役,听说之前还是个连长来着,说不得就能帮一把。

大婶子想到这里,面色一白,也不心疼那一块粗布了,当下就埋头认错:“哎呀,是婶子的错,婶子的错,连珹媳妇儿你别见外。婶子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思。”

“你真想要婶子家的布给双胞胎侄子做尿芥子也成,婶子家你三弟,进部队的事,你看……”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婶子强行打断,“李春花,你是脑子糊涂了吧!你家三娃进部队就进部队,干人姜糖啥事?”

“你刚才仗着姜糖认生欺负人家的事,在场几人可都看着呢!回队里我可得跟你婆婆好好说道说道!”

李春花眼睛一瞪,心说这老婆子又在这儿掺和啥,眼看着她就给人忽悠地应下了,这老婆子净坏人好事!

姜糖冷眼看着李春花懊恼的表情,这是就瞅着她一只羊可劲儿薅啊,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她就寻思,原身长得难道就这么容易被骗吗?

姜糖的威胁到底比不过三婶子,那李春花生怕三婶子去村里到处说道,乖乖缩回了车尾不敢再上前。

三婶子拍着姜糖的手,“连珹媳妇儿别怕,李春花那些话你权当她放屁,这布是你自己的,谁也抢不走。她李春花要是敢,你就直接去大街上喊一声,我看她能丢得起这脸?”

三婶子斜眼睨着李春花,这李春花真是个不知羞的,脑子也不好使。当着这么多人面,就公开说什么送布料进部队的事,是嫌人顾家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姜糖心领了,三婶子这人是知道轻重的,她笑道:“谢谢三婶子,有空儿了三婶子去找我娘说话。”姜糖装作从包裹里,实际上是空间里抓了一把瓜子放到三婶子手里,“三婶子吃。”

三婶子笑眯眯接下了,姜糖有这份心,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值得她这个长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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