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脚下了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出门时还挑了一个超大加厚的画板,就算小偷再嚣张,吃她一板,她再往外逃,总有活路。
容亦楠看着厨房那道黑色的人影,二话不说就砸上去,恰好黑影人在那一刻回了头,居然是李年森的脸。
来不及思考李年森为什么会在她家,容亦楠想把画板收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李年森的头开瓢,要不她的手负伤。
可是情急之下,容亦楠还是选择了后者,画板应声而断,剧痛袭来,容亦楠大叫一声,在那一瞬间,容亦楠看见李年森惊慌失措的脸。
“小心!”李年森适时拉过了容亦楠,画板顺着她的手臂擦过,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但他的手却是颤抖的。
容亦楠哇的一声哭了:“疼,疼死我了!”
然而她嚎了两声,却觉得李年森还在,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剧痛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失?容亦楠憋出了几滴泪花,被厨房明亮的灯光照着,怪可怜的。
李年森心软,于画板碎片中直接将容亦楠抱起,抱到了沙发上,他的眼底都是心疼:“感觉怎么样,我现在要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手动一下,看看能不能动。”
容亦楠疼到失智,只盲目地信任李年森动了动手指,因为这一刻,她觉得李年森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没有骨折,只是皮外伤。”话虽如此,李年森眉头还是皱得老高,好看的眉眼也挽救不了他类似小老头一样的表情。
容亦楠坐在地上,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李年森心软,下意识就给容亦楠一个公主抱。
身体悬空时,容亦楠眼睛睁大,配着半干的眼泪,看上去有点儿怪异。
她被放到了沙发上,李年森捏了捏她的手,得到容亦楠倒吸的冷气一口:“有医药箱吗?伤口需要清理,避免感染。”
容亦楠的手指被木板擦破了皮,刚才还好,现在血已经渗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的,容亦楠很难过,委屈巴巴地说:“完了完了,肯定会影响键盘输出的速度。”
李年森提着医药箱走过来,听到容亦楠的心里话,想教育她要工作不要命,但出口却犹如春江的潮水,温柔而低沉:“恢复得好两天以后就不疼了。”
他拿出酒精棉球给容亦楠消毒,动作比治疗任何一个病人都温柔,可还是架不住容亦楠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