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了吩咐杜妈妈:“把我那条雕鳞纹的链子拿来给六少爷挂上。”
杜妈妈转身去拿了条赤金链子来。那链子有小孩子的小拇指粗,雕了精美的鳞纹,在屋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像微风吹过的湖面般闪烁耀眼的粼粼波光。
十一娘突然想起栓狗的链子……
她忙道:“娘,要不,我给谨哥儿打条络子?”婉转地拒绝着。
太夫人把链子拿在手里想了想,道:“也行,这链子雕了花纹,有点扎手。免得把我们谨哥儿的脖子给硌着了。你给他打条漂亮的络子,然后把这红玛瑙的手串给他挂起来。”
十一娘忙恭声应“是”。
太夫人就随手把那链子放在了装红玛瑙手串的紫檀木雕花匣子里——这链子虽然没有用上,可也赏了谨哥儿。
“娘!”这下子,连徐令宜都觉得赏赐太重了,“谨哥儿正是好动的年纪。小心他弄丢了。”
“胡说。”太夫人道,“屋里的东西怎么会丢了?那他屋里的妈妈、丫鬟都是干什么的……”
太夫人和徐令宜说话的时候,谨哥儿已两眼发直地盯着铺了大红姑绒的紫檀木匣子里躺着的金灿灿的链子。
他把手里的麦饼丢在了炕上,一把就抓住了那链子。
链子滑过匣子口溜到了谨哥儿手里。
屋子里有轻弱的窣窣声。
太夫人不由低头。
谨哥儿已在那里使劲扯着那金链子。
太夫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扯不得,这可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