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叫嚣声让两个婆子的闲聊嘎然而止。
一个讪讪然地道:“姨娘,您也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姨娘。您有什么话,直管对我们说,我们帮您传到就是了。至于开门,那可不敢。万一把我们给染上了,我们可不像姨娘您,可以请了太医来问诊,人参、何首乌敞开了的吃。我们可没这样的家当。”
“我呸!”秦姨娘气愤地拍着门,“我根本就没病。是哪个短阳寿的说我有病。等我儿子回来,小心他来找你们算帐。”
“儿子!”一个婆子哂笑道,“姨娘哪来的儿子?就是生过儿子,那也是四夫人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儿子。我看,你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个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婆子劝道:“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好好养养精神。”又道,“对了,今天吴婆子说晚上在她家里设赌局,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不去,输得钱怎么赶回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任秦姨娘把门拍得噼里啪啦乱响,只当没听见。
秦姨娘手也拍痛了,可外面的两个婆子就是不理睬。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那些仆妇最会逢高踩低。从前,那些人看她生了二少爷,二少爷又得侯爷喜欢,纵然不对她巴结奉承,可也不敢对她冷言冷语……
她瞪着槅扇外的两个婆子,再看着拍门拍红了的手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果在府里,太夫人顾忌着家里的风水,还会收敛一、二。可现在,却是偏僻的落叶山的别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说是杀个把人,就是放把火,不烧上个半天,只怕也没有人发现。
自己怎么这么蠢了的。
念头闪过,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跳来跳去都难以逃脱被开膛破腹的命运。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