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望随后赶到,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她也没反应,仍定定地看着纸灯笼里那随着风而不断摇晃的火光,他有些气急败坏:
“小古,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倘是凶手藏身于此,再利用这灯笼引你过来,此中要有个变故好歹,你要我怎么办!”
朱怀古似是没听到,她突然指着树梢上悬于半空的纸灯笼,要他看:
“少爷,你看那里!那里有字!”
红灯笼浑身白色,随着夜色降临,唯灯笼里那一簇火苗别有颜色,将灯笼竹骨外的白纸照得呈橙红一片,就在这一片橙红中,隐隐约约有着字。
池千望也看到了:“太远,看不清,我去取下去。”
树并不高,灯笼离地约一丈,池千望没有身手,无法一跃而起取下灯笼,但他会爬树,自小时练成,长大后再不曾显露过,不曾想在此时此地,却是再露了一手,取下灯笼后他仔细看了写于纸上面的一行小字:
“自哪儿来,回哪儿去?”
八个字,仅八个字,没头没尾的,两人谁也没当场给悟明白。
池千望提着灯笼:“正好,这天色已黑,下山的路本就不好走,有了灯笼照着也好些。”
言罢也不管朱怀古同意与否,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起她的手,提步他在前她在后,一前一后慢慢沿着窄道往山下走。
朱怀古没吭声,在池千望身边侍候这么久了,虽没怎么侍候过他的起居,但他的脾性,她大概已能摸上一些,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她还是乖乖地不说话,跟着走就好。
但走了一段路,两人感觉应该经过北捷庙了,却半点儿没见北捷庙时,在前领路的池千望停了下来,朱怀古也不安地往黑漆漆的四周望。
他越发拉紧她的手:“路只有一条,不该会走错路……”
她记性好,接过他手中的灯笼往周边照了照,很事实地说:
“少爷,这条路好像不是我们上山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