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肯定,他想殷朗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如同他一直以来也能瞧出殷朗对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殷朗被自已困住,从来不曾进过一步,尚滞留于最初开始的地方。
再眸回小屋,想着屋里那个让他、殷朗、刑颜玉三人齐齐动心的人儿,也想到她心底深埋之事的沉重,他渐渐皱起了眉峰。
殷朗顺着池千望的视线回头看,也同落在小屋门上,池千望的意思,对她的意思,还有刑颜玉对她的意思,他都明白,没什么不明白,他甚至羡慕他们,都能这般坦然地表达对她的情意,而他,却始终不敢近前半步。
自家破人亡,自苟活下来,能继续以原姓活着,他便已庆幸,他也承认,他从来都只是个胆小鬼。
不管当初池老爷想让他走仕途考科举出人投地,还是现如今在不知不觉中心悦于朱怀古一事儿,他都只是一个连迈出第一步都不敢的胆小鬼。
自翰林书馆后朱怀古的异常延续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终日呆在小屋里,哪儿也不去,到点了吃饭,到点了睡觉,该梳洗梳洗,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不再跟着到大理寺去,也不开口说话儿。
除此,一切正常。
这半个月里,似是想通了什么,她不再流泪,不再半夜跑出去跪地喊着父亲或哥哥。
半月后,翰林院发生了一件命案,也让她停止了所有不正常。
池千望问她:“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适合查案?”
朱怀古眸色平静:“少爷,我已经没事儿,你说得对,一切都会好的。”
既然百年前的悲剧已无法更改,结果她知道了看到了,父亲惨死,兄长不知所踪,那么她至少还可以查出自已被刺杀的真相,查出父亲被污陷斩杀是否与她的死有关,更得查查看,她兄长在她父亲死后,牵扯失了官职的哥哥到底去了哪儿,余生是否安好。
她道:“有太多我想解开的谜题,答案都藏得太深,倘我不振作,我又如何把它挖掘出来,得到真相。”
殷朗听得动容:“怀古,你还有少爷,还有我,如有需要,刑大人和不过也会帮你。”
听到刑颜玉,朱怀古问池千望:
“倘我想查一查刑家,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