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在也是农家出身,自小就没少干农活儿,力气有,体力也有,这一段长跑,妇人是卯足了劲往家赶。
进家门时,已累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已进寒冬十月,她浑身仍是跑出一身热汗来。
在婆母端了一大碗放凉的温水喝后,妇人方将将缓过气来,看得刑颜玉与朱怀古十分不好意思。
刑颜玉让妇人免礼后,老婆婆退下去看管着几个孙儿,堂屋里便只余刑颜、朱怀古、妇人三人。
妇人不敢坐,任刑颜玉再怎么说,她也不敢坐,别说对刑颜玉了,对朱怀古亦是一脸恭恭敬敬,不敢造次,心里连连庆幸着,幸好最后听丈夫说的赶回来看看,要不然真是误大事了!
想到这儿,妇人站在桌前,只盯着自已的脚尖,头也不敢抬半下,双手互绞着,很是紧张。
刑颜玉道:“你不必拘着,也别怕,我就是来查问下当日杨芯落水前的状况,倘你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别怕,只管如实道来便是。”
朱怀古补道:“要不大姐着重想一下,当时可有什么男子接近过杨芯所在的游船?甚至有没有上船?”
妇人不坐下,两人也无法,刑颜玉问完话,两人便看着妇人,等着答案。
小老百姓哪有机会这般近地见官老爷,何况还是大理寺左少卿这样的四品官,妇人能站着没软腿儿,已然是她平日里胆子够大。
她努力回想着那日杨芯落水前的情景,可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没回想出什么:
“那日民妇船上也有客人,民妇顾着自已船上,也没多注意……好像没你们说的什么男子。”
说完搓着手,更紧张了。
她就怕说不好,达不到官老爷的要求,她家就糟殃了!
两人离开第一家时,朱怀古瞧出妇人担惊受怕顾虑重重的心思,宽慰道:
“大姐,刑大人说你别怕,就真的无需怕,我与大人登门打扰大姐,也是因着一个案子所需,话问完了,大姐也如实说完了,我与大人这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