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赵康灵案死的可不只赵康灵,还有小真,那个无辜的穷家姑娘,听说是个好的,家里贫,她是自小被卖来卖去,好不容易被卖到赵府侍候赵康灵,日子方好过一些。且小真平日里就是个沉稳有主见的姑娘,赵二奶奶最是信任她,也放心让她跟着温柔文静的赵二小姐……”
刚说到这儿,便闻宁师傅轻哼一声,再没下文,朱怀古被打断没恼,反是心中略喜面上无波地继续说下去:
“可惜啊,小真得护主,赵康灵被杀,小真终得死在前头,这是忠婢,好姑娘!为此赵员外郎已厚葬小真,并给予小真家人重谢……”
宁师傅再哼一声,不再只轻轻地,而是重重地哼一声,并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再多的银两也换不回来一条性命!小真姑娘是无辜,真无辜!那赵二小姐却不是个好的,小真姑娘倒是个好的,这话没错,也谁都知道,可谁又知道赵二小姐表面是个好的,实际里那心简直……”
简直什么,他没再说下去,也不是不想说下去,实在是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诚然他所言,实在是不想对逝者恶言恶语。
然赵康灵在他印象中,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一直用来形容赵康灵的词可不是什么好词!
罢了罢了,不说便罢了。
宁师傅再次闭紧了嘴巴,没再吭声。
看得朱怀古心里直干着急,简直想让殷朗去找给能撬嘴的称手工具来,直接把眼前明明有话,却始终要么不说要么就说一半的宁师傅的嘴给撬得大开来。
朱怀古揪着宁师傅心里对赵康灵不满的心思,用话引导宁师傅说了后面这番话真是不易,殷朗在旁坐着听着,不光朱怀古那般想找工具撬宁师傅的嘴,他都想找一把立马上前撬了。
殷朗道:“宁师傅,这是命案,已死了两条人命的命案,倘你有何线索可提供给我们助以破案,那还请你如实说出来。至于什么不想说逝者的坏话,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来,为平逝者冤,更为你口中承认的小真姑娘真是个好姑娘,那便不算什么坏话,仅仅只是将真话说出来助官府揖得真凶而已。”
朱怀古附和:“是啊,宁师傅,不管你个人对赵康灵是怎样的看法,如今她已死,还是与小真落得那样一个惨死的结局,便是不为赵康灵,你也想想小真,想想自此失了小真的小真家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小真枉死蒙冤,死后也不安宁,永远无法瞑目么?”
宁师傅性情直,什么事情都会摆在脸上,所谓情绪外露,他便是了。
经朱怀古与殷朗这般劝导,他也非铁石心肠的人,更不想枉死的人到了地底下,还无法闭上双眼瞑目,沉默许久叹道:
“唉,就当是为了小真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