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动这线,也就扯动了凶手所设计下的整个机关!
朱怀古声音里有着紧绷:“线是连着船舱内悬挂于涞兄头脸之上的油灯的,线一扯,油灯一歪,再一掉,油灯里的灯油与灯芯便得尽数倒在涞兄身上……”
再是无声无息的,伴随着油遇火的瞬间点燃,大概仅只有涞兄被生生烧死的惨况。
此计,不可谓不毒。
涞兄真被烧死,那忽而闯入的人便是直接杀了涞兄的人,即便这局是凶手设的,最后也是闯入者使上一力,成为凶手高举又落下的刀,继而促成此死局。
而朱怀古,就险些成了这个闯入者,险些就入了凶手的局,成了凶手手中的那把刀。
她心中不无庆幸。
池千望也想到这一层,握住她的手:
“莫要多想,此方如何将涞兄解救出来方是正理儿。”
想到刑颜玉方将说什么池千望喜欢她的话,他这一握她手,朱怀古不禁轻微颤了下,挣开他的手点头:
“嗯,我晓得,就是想到,不免多想了些。”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涞兄,她突然转眸至湖面,声音里有些紧迫:
“少爷,涞兄被设局于此,那尤官正必然也在这湖面上,指不定也是如涞兄这般的死局!”
倘闯上尤官正花船的人并不像她这般谨慎,步步细探,那要是突地闯进船舱,岂不是会即刻要了尤官正的命。
池千望顺着她的视线也在湖面上环视一圈,没见到哪儿有火光,心下微松后道:
“这会儿没有哪儿发生走水,只要不见火光,只要凶手设计尤官正的死局与涞兄的死局相同,那么不见火光便是好事儿,至少说明尤官正大有可能还没死。”
之所以是大有可能,而非绝对,那是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她,两人都无法肯定凶手设尤官正的局到底会不会与涞兄的火烧死局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