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赵江身死之地,朱怀古早让出地方让方士绅好仔细辨认,池千望与殷朗也站在一旁去,看方士绅行事。
方士绅抹了抹额际的虚汗,心定了定,努务安慰自已一番,说官老爷也不是疑心他是凶手,连官老爷身边的长随公子也说了,只是让他协助破案的,别怕,不用怕。
鼓鼓气后,他开始辨认起血迹位置。
其实也不必他怎么细想,当时清洗血迹时,他是亲眼目睹着下人用水用木刷子一点儿一点儿清洗掉的,夜里还做了恶梦,这会儿心一定下来,他很快指出两处地方。
一处是赵江身死之地躺着的地方,一大片,当时断臂碗大的伤口流的血颇多,用盆装起来大概有一大盆。
一外是垒一半的红砖墙,也是一片,但比地上喷晒流出的血相较,就要小上许多。
因着晦气,不仅方士绅这般忌讳,连匠人也觉得半点儿不想沾,至少在赵江刚死的期间是不想上手的,于是这案发现场除了清洗过之外,倒是与当时赵江死时的景况一般无二。
朱怀古看着方士绅指的地方,着重指着红砖墙上离地足有四五尺高的地方:
“血迹当时喷晒到此高度,方老爷可确定?”
方士绅无比坚定:“确定!”
他人老,可眼不花,记性也好,绝对没错,他记得真真的。
这会儿别说朱怀古特意有此一问,就是经她这么一提,池千望原本就想到,殷朗更是同看着她指的墙上血迹的位置,一时间都察觉出异常来。
倘若说意外,那瓦刀必定是在墙根下,且不产瓦刀刀刃锋利且薄是人为所磨,便是这喷血的高度也耐人寻味。
按理说,人要是被刀刃伤到,且被伤到切断整条手臂,这刀刃有多利,这人整个压下来挨一刀的坠力有多大,即便这些都齐活了,这瓦刀在墙根下,血迹也没理由能喷得这般高。
除非赵江挨刀断臂时是站着的,可若是站着的,那瓦刀又如何飘至半空去宰人?
一有瓦刀异常锋利,二这墙上血迹有异,光此两点便足以说明赵江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