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此定论,他可费了不少功夫,使银子利诱,用人情公道侧敲,皆得不到有用的线索,皆摇着头对他说,实是不知。
朱怀古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儿?当年付氏突然将汪老妇远送至晋县庄子,庄子里的江家奴便没一人生疑生怪?”
“是有!”池千望端起杨不过在两人来之前便沏好置于桌上的茶盖枕,掀盖啜了口,润了嗓子后接下道:“可当年谁敢问?汪老妇去时又早哭瞎了眼,神智更因悲痛痛失独子而心力交瘁,早问不出什么话来,也是不敢问,哪里会有人知道些什么?”
殷朗接下道:“是,正如少爷所言。”
朱怀古心下失望,看来要从这其中一名小厮中的盲母问出个三五六来的打算,这算是没了。
她一沉默不言,房里安静下来。
池千望自她进门,一双眼便不曾离过她,她独自沉浸于案情中,倒也不察。
反是同她入座两边凳子的殷朗与杨不过不禁对视一眼,杨不过眼中满是趣味,殷朗则半含着忧。
到底是池老爷在世时殷殷交代要他护周全的主子,也是池家唯一的香火,这要是让池老夫人与池夫人晓得主子这般盯着身边的侍从瞧,那可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来的。
想着瞪了眼杨不过,杨不过也不是不明白,殷朗这一眼瞪,瞪得他赶紧收起眸中趣味,规规矩矩地坐正了身躯。
虽说池千望只顾盯着朱怀古,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却是为官根本,这些年入主大理寺为首官署理,此等本事更是练得娴熟,
眼角微移,扫到殷朗与杨不过私下小动作,他抿了抿唇,稍移了眸光落在几面沙漏上:
“时间无多,长话短说,这汪老妇问不出什么来,我们只能从他处入手。小古,你亲眼探得平儿右小腿受伤,此事后来可再探出个一二来?”
听他这话,朱怀古自沉思中回神儿,便知他这边也没探出个什么来,她摇头:
“没有,平儿是个忠心的丫寰,没有江绡寰的命令,她就是闭嘴蚌子,不过她性子易激,没江绡寰在场还好,我倒是能激出个子丑来,可惜她时刻侍候于江绡寰左右,我实在寻不到独处的机会。再者……我总觉得这平儿有些奇怪!”
听她说奇怪,池千望心中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