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很惊讶地看着她,想一想又没了惊讶,很是了然道:
“原来是这事儿,你刚进府不久,大概还不知道前日是二小姐外家祖父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二小姐不会亲去,但总会让平儿走一趟,亲手将二小姐给外家祖父的生辰礼送到!”
因着路途颇远,平儿都会在提前一日出发,左右三日就会回来,江府里谁都习惯了。
朱怀古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这三日里江家谁也没有提到,她还以为是临梅院过于不起眼,谁都忽略了,谁都只注意到被罚跪祠堂的江绡寰,以致无人注意到临梅院少了个平儿,不曾想还有这一层缘由!
但她问平儿的时候,像这样的理由其实光明正大,其实没什么不可说的,但平儿的反应却是横眼竖目让她别多管闲事。
就连她当着江绡寰的面质疑平儿的时候,江绡寰也根本没想将这个缘由说出来为平儿解释,是因着她不过是小小一厮,还是因为这缘由其实不值一提,日后她便知了,就像此时此刻?
用了午膳,朱怀古留尾收拾碗盘,又洗干净摆整齐,最后把整个小厨房清理洁净,才走出小厨房。
下晌瞅了个谁也没注意的空档,她偷偷溜出小厨房小院,直往临梅院。
也不是第一回进,沿途熟练地避开人后,翻临梅院院墙进去后更是熟门熟路找到江绡寰寝屋。
她记得,平儿的房间就是江绡寰寝屋边的左耳房。
寝屋里有人说着话,她透过窗台往里看,江绡寰与平儿正一人看书一人侍候,两人时不时间隔说着几句闲话。
听了一小会儿,觉得听不到有价值的话后,她直接在窗下直走到墙拐角,一转弯踏上游廊走到左耳房门前,左右后面瞅着无人,她手一推,门只开了容她一人身进入的小缝。
也亏得临梅院几近无人,要不然她也没能进得这般容易。
闪身进房后,她四下看了几眼,将整个耳房的布置陈设大概了解后,便直接走到平儿的床榻、衣柜、简易梳妆台看过,没发现什么,转身走进布帘后的净房,两三眼后本想出来,却在看到木盆里平儿的脏衣物后停下了往外的脚步。
衣物应该是昨日里平儿净身的时候换洗下的,也是从江绡寰外家回来时穿着的那身衣服,衣服上沾的东西不多,但在裤管处沾到的黑污点有些让她不解。
她闻了闻,有些腥味,像是鱼儿的腥味,再看了看,黑中带赤,颜色像是沾上时间长了,由赤转黑沉淀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