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曾经极其宠溺过的嫡次女,江级后来再冷漠,也没全然绝情。
付氏是江家主母,能做到八面玲珑,处处服贴,其手段自是不可少,看江级脸色行事自也在其中。
耳听与眼见总是两回事儿,朱怀古一向这样认为。
可当潜到临梅院,诺大的院子竟是静得落针可闻,直摸到江绡寰寝屋前也仍未见半个下人守着的时候,她方真正感受到方大娘说的江绡寰这些年过得凄凉的真谛。
这样大的院子,这样少的下人,就算哪一天江绡寰不幸染病殒在这临梅院里,大概也没什么人晓得。
想象中什么为难或惊险的画面都没有发现,她事先查看了下寝屋两边的耳房皆无人在后,便有些轻松地进了江绡寰的寝屋,开始查探。
江绡寰的闺房与大多千金小姐一般,甚是华丽娇俏,只是颜色经不过年头的洗礼,都有些旧了。
看得出来是在江绡寰还得宠的时期所布置的一切,大小摆件都是好的,但没一件是新的,连脚下的地毯也已老旧到有些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明明是深紫,却被岁月磨成了浅紫。
物件老旧也好,至少她能从这些摆设物件中看出一些江绡寰的喜好与偏爱。
比如说江绡寰极喜梅花,屋里墙上十幅字画中,梅花图便占了八成。
余下的两幅,她看着都觉得眼熟。
再细想起来,她震惊地看着就这么被江绡寰大刺刺挂在墙上的两幅字画中的一幅!
之所以眼熟,那是因为其中一幅画的画风她认得,另一幅更是了不得,那样的字迹她在圆坷与山清的禅房中都见识过。
一幅画着鹰,画风很像池千望给她看过的白莲图画风,他又说过他画过鹰,那么这幅鹰图指不定就是他画的,只是这鹰图到底是不是他当年送与山清的那一幅,却是得问过方知。
把鹰图落款处的地方看了又看,发现落款的竟是一个陌生的名讳——糖儿?